“如何做不是早就已经定下了吗?
将这些费尽心机留下来人的尽数记下,排查其中的忠心之人,
剩余的,各自散去吧,留得一分体面,终究是同袍。”
武恒虽然脸色平静,但眼中不可抑制地弥漫出一股哀伤,
这些弟兄有一些是在北乡城所收的苦难百姓,
他们厮杀勇猛,不怕死,敢冲阵,
如今短短不过一年,却变了模样,如此迅似乎有些太快了。
“太快了,我有些猝不及防。”
林青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目光深邃,浑身透露着冷冽:
“人总是会变的,此乃人之常情,不必太过在意,
等他们回到乡里后,不能让其为祸乡里,
各地的吏员以及退出军伍的军卒要起到监督作用,不能让他们坏了靖安军的名声。”
说到这,林青缓缓摇了摇头,出一声叹息:
“在我的计划中,三司的与朝廷的权力既然无法下到乡县,
对于地方无法控制,那就在曲州各地安插足够的靖安军卒,
让他们成为乡长里长,而后执行靖安军以及朝廷的意志,
现在看来,这虽然是一条正确的路,但所付出的代价太大。”
“人心经不起试探。”
声音落下,大殿内陷入沉寂,
武恒呆愣在原地,眼睛一点点睁大,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很快,他便明白了其中关键,
面露震撼,瞳孔骤然收缩。
这些身具军功的军卒回到乡里,定然是举足轻重之人,甚至还会得到一官半职。
旁人说话可能不会听,但他们说话,那些同乡定然会听上几分,
如此,靖安军的触手就摸到了整个朝廷最为禁忌,也是无法触碰的乡里田间,
等在曲州乡里遍地都是靖安军卒之时,
那些世家大族或许就没有如此大的威力,
也就能悄无声息瓦解整个曲州的固有势力,让靖安军得以掌控局面。
“难怪靖安军刚刚成立之时你就遣散军卒,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武恒心里喃喃自语,不由的大感震撼。
“皇权不下县,但军权可以,
我对你说这些,是想告诉你,
遣散军伍回乡这件事刻不容缓,并且干系重大,
甚至干系着日后靖安军能否存活,容不得半点马虎。
所以即便是再心痛,对于那些偷奸耍滑之辈也不能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