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令鸢瞬间觉得,他准备杀掉的,不是鸟,是人。如此神鸟,杀了确实可惜,她试探着问道:“这鸟,能驯服吗?”
郦清悟的动作顿了顿,转过了眼眸,见她微微张着嘴,眼睛里有些说不清的探究。
他最头疼这种跃跃欲试了,虽自小被父亲送去抱朴堂避难,跟着那里修道,但骨子里做事的手法一成未变,做事总是要除根斩灭的。
他沉吟了一下,微抿起唇角的模样,含意深藏其中:“海东青是北地游牧民族的神鸟,生性凶悍,要驯服它,你需得比它更凶悍才可。”
他当然是可以驯服的,但他不需要,也没闲暇。
而纤弱女子,自然是拿捏不得,凶悍不能。
所以这样委婉的说法,任何人听了,大概都要望而生畏。
然而他似乎真是忘了,谢令鸢并不是个阴冷、欲-望、隐忍、温柔的宫妃。
她是一个杂技一流的……变数。
她闻言,便双眼一亮,两手一拍:
“这个没问题啊!这个太简单了!我比谁都擅长!三个月后它要是还不听话,我亲自宰。”
温柔很难,黑化很容易。
海东青打了个颤。
郦清悟看着她喜滋滋地在内殿里转了两圈。
一盏茶的功夫后。
室内烛火跃动下,屏风上,一个黑影荡来荡去。
海东青全身上下死死绑住,被倒吊在了丽正殿高高的房梁上,像个巨型拳击沙袋一样,晃来晃去,真正是茕茕孑立形影相吊。
谢令鸢背着手,绕着它转了一圈,满意地推了推:“倘若它想逃,被我发现,我就可以拿它来练练拳。”这么大的沙袋,拳打脚踢一定能磨练功夫,斩获自由散打和跆拳道之冠。
海东青惊恐地翻着圆眼。
谢令鸢摸了摸它的毛,继续赞叹道:“这羽毛这么大一片,夏天可以拔来做扇子,后宫姐妹们一人一把,博佳人欢笑;冬天就把毛都拔光,用来做羽毛被,送给贵妃丽妃她们,让她们盖上这被子,就感受到我的温暖。”
海东青浑身的毛立了起来,惊恐地看向她!
郦清悟也为她的妙用,感到了一言难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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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令鸢跟那海东青对视了一会儿,不吓唬它了。她起身正色道:“它的原主人,必定是不一般。能够将鸟驯到如此程度,甚至可以让鸟雀在窗外盯视我。我必须要将此人找出来不可!”
好在他们发现及时,眼下丽正殿周围,是不会被监视了。郦清悟沉思道:“北地猎人有一种传统,依靠鸟类带路来打猎,所以族中有会鸟语的人。这种办法被用于他们情报探查,极为有效,晋国几次与他们交战,都是失手于此。”
他目光中隐有叹惜之意,在灯影里偏过脸:“但是我想知道,先前你是怎样避过他们耳目的,以至于逼得他们打开了豹房,才能从你身上找到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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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令鸢直起身,迷茫地望着他,怔然一会儿。
一定是因为她之前,对后宫佳丽一视同仁的温柔,今天和这个嘻嘻嘻,明天和那个哈哈哈,让人捉摸不定,天然的障眼法。对方受不了了,逼急了才用出这一招来试探。
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也没什么,嗯……我就是把陛下后宫里所有的佳丽美人都抱了一遍。”
一开始是被星君们奇特的“星心相映”逼的,后来发现,搂搂腰、揽揽香肩、摸摸小手啥的,美人儿们手感意外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