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令鸢心中大喜,果然这气派,郦清悟演得还是很像的,换成真正的萧怀瑾,就不知道什么效果了。
含元殿前铺着红色长绒毯的玉阶上,何韵致一身红色对襟双凤大衫,衣摆在地上长长拖曳。
她走上九十九层高阶,款款步入大殿内,走到萧怀瑾的身边落座,俯视前方。
龙座下,是朝臣俯首:“臣叩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雄才大略、千古一帝的萧怀瑾,顶天立地地站起来,身高八尺,有凌云之势。他抽出开国利刃山海灭,重重插在面前的龙案上,剑身闪着划破古今千载的寒光!
萧怀瑾的声音,在大典内威严回荡:“朕今日,册封何氏为皇后。从今往后,后宫其他妃嫔,一律遣散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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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令鸢看着何韵致高居上座,端严高华的神色,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心想,这下你总该不必害怕了吧,我的贵妃娘娘?所有威胁,可都被我们清除了啊。
如此一夫一妻的恩爱好梦,只等着何韵致苏醒了。
。
然而,下一瞬,画面又忽然变——
谢令鸢一头雾水地,站在了坤仪殿里。
坤仪殿中。
何韵致坐在殿内凤座上,幽幽地叹息一声:
“听说,昨夜陛下在紫宸殿批阅奏章,御前伺候的那个女官,作了一首诗给他,帝心甚悦?”
她的面前,颜光公公跪着,咬牙切齿道:“娘娘,可不是!那个女官出身豫章谢氏,叫谢令祺,这马屁功夫,真是一绝,歌颂陛下是古往今来第一明君!”
“奴婢至今还记得呢,哎哟,牙都酸死了。”颜光顿了顿,将那首诗倒背如流:
“阳春开物象,人间呈尧蓂。
千秋拜冕旒,万使争朝阙。
祥云耀凤池,金龙熠彤庭。
霈泽君王意,韶乐万世兴。”
何韵致一窒,紧张地问道:“陛下如何说?”
“这是将陛下比作尧舜啊,陛下抚掌大笑,说,作得好,谢氏提拔到延英殿,掌笔墨!娘娘……这可是天天近身伺候的活路呢。”
何皇后将手在案几上重重一拍,茶水都泛起了涟漪:“贱人!你仔细盯紧了她,可不能叫她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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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观的谢令鸢:“……”
她看着何皇后愤怒忧心的模样,彻底跪了。
——这是逼着她把后宫所有宫女都换成太监?
也不行,万一何韵致担忧皇帝搞基怎么办,担忧皇帝早死没生下儿子怎么办?
反正无论如何,何韵致总能找到担忧的地方。
无论引导她做什么美梦,她内心的不安全感,都会把这个美梦变成噩梦。
好像走入了一个死胡同,入梦前,郦清悟还说不能大意,识海是因人而异的,结果就一语成谶,波折重重。
“不妨想想,她为何总是会将美梦做成噩梦的缘由。”影帝下了戏,若有所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