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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子监生们自以为占了上风,正在延英门外哭得涕泗横流、痛斥太后无道;忽然就见大门打开,姹紫嫣红的裙摆风中飘舞,一群娘娘们风姿绰约地站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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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子监生:“……”
正呆看,这时,不知道有谁喊了一句:“非礼勿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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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这才回过神——这下子还怎么撞门?要是敢踏前一步,就等于是靠近她们,一顶“非礼天子嫔妾”的屎盆子直接扣下来了!这罪名谁敢担?这是要写进史书里被嘲笑到死的,以死明志不要紧,名节不保才要命啊!
“……”颜光藏在门后清了清嗓子,觉得自己又得跟何贵妃讨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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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了几个月,曹相和汝宁侯实在没有了办法——他们两派党争,谁能觑准大势,把握时机,才能在朝堂和天下立稳脚跟。
他们和皇权是共生关系——皇权既受制于他们,他们也要扶植皇权,以换取对天下的权势和牟利。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都生怕自己被皇权所疏远,势衰于另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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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容琛拿捏稳了他们的顾虑,这中间又不免其它权术交锋,够写出一本章回体小说,最终接受了政治交换,从此六部与尚书台都将保留几个女子职位;作为代价,何太后将退出朝政,并将大量人事任免交给曹何两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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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曹何两党的支持,反对之声不成大器,昙花一现地衰弱下去。
渐渐的,朝中出现了支持“恩科十四策”的人,都是些后起新秀,急于在朝中崭露头角,站稳一席之地。他们对恩科发表溢美之词,主导了朝中的声音,这些“投名状”也为他们换来了快速的提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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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延祚十三年的寒冬过去,“恩科之争”终于告一段落,此时恩科取士也已结束,男女同场考试封卷,于翌年三月发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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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笼空·海阔天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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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祚十三年冬,晋国再次恢复了科举之际,萧怀瑾也借口“放她们去考试”遣散了后宫。
他开了恩旨,愿意留在宫中的,可以厚禄颐养天年;不愿意留在宫中的,可以领厚赏回家。这些被遣散的妃嫔们,家中父兄有在朝为官的,均官进半级;如无为官者则晋封半级爵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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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我这样做对吗?”坐在长生殿中,萧怀瑾来探望她,他斟了茶,推到何容琛面前。
今年的天冷得晚一些,无论是中原还是北方,都能有个安稳的冬天了。
何容琛轻轻抬眼,窗外这时飘落零星的雪。
……又下雪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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