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的却是萧云谏将全身衣物褪去。
赤身立于桌前。
几日来的奔波叫他消瘦了不少,只脊背骄傲地挺拔着,怎么也不认输。
洁白的面庞下是纤长的脖颈。
再往下
凌祉瞳孔一缩,砰的关上了房门。
他顺势脱下自己的外衫,驱灵力为萧云谏披上。
他站定在萧云谏的两步之遥外。
却是再也不肯上前。
竟是连触碰,都不愿意了。
萧云谏的脊背瞬时便佝偻了下去。
像是被夺去了呼吸的能力一般,只觉得窒息的感觉萦绕着他。
他披着那件仍有凌祉淡雅味道的外衫。
明明充沛着灵力,却仍觉得彻骨凄寒。
他裹了裹衣衫,颓然跌坐在椅凳之上。
凌祉将门拴好,认真地道“阿谏,我只是觉得从前的事情,到此为止。”
“到此为止”萧云谏抽动唇角,“你说的倒是轻巧。”
“你连一句好聚好散都未曾与我说过,如何到此为止”他赤红着双目,愣愣地着面前男人。
凌祉心中也有动容。
他从不知道,萧云谏对他也是有感情的。
他从前总是以为,萧云谏不过将他当做一个玩物。
享受着自己对他的好罢了。
凌祉沉默许久。
待烛火都暗了几分,方才说道“对不住。”
先低头认错。
这是从前凌祉管用的把戏。
他日日骄纵,不就是因为总有凌祉在他身后替他兜着
如今再听这句熟悉的“对不住”,却是刺耳得紧。
桌上息雨与聆风并排挨着。
本是同源名石所出的两柄剑,如今恐怕是最后一次相依相偎了。
他猛地忆起那次兽潮了。
也便是那次兽潮经历之后,他才选了同凌祉在一起。
那时候,他脚上受了伤,彼时正等着凌祉去寻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