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凉感觉到头脑有些昏沉,许是夜半惊醒又睡着的后果,此刻他的思绪沉沉浮浮,又悠悠地落在了胤禛身上。
准确来说,是落在胤禛麾下的那些追随者身上。
除开这些个幕僚外,对胤禛最有帮助的莫过于两人,文者隆科多,武者年羹尧。中间再凑活上一个李卫。只可惜这三个人除开隆科多外,余下的还没到发力的时候,就算是年羹尧,如今也还是个在翰林院待着的不起眼小官。
或许可以寻些法子?
温凉思忖。
……
禛贝勒府内,胤禛正在会见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官。
此人官职虽小,却颇得胤禛重视。两人相谈甚欢,两者相宜。下位者几乎是掏心掏肺,上位者也是频频点头。
时至午时,胤禛留膳后,又堪堪过来小半个时辰,这才派人送到了门口。
彼时禛贝勒府门口正有一驾马车停下,带着小官的侍从连忙避开来,小官也随着他的动作停下来。眼见着一行人从府外入内,小官不禁问道,‘此人是谁?”
领着人的內侍恭敬道,“此乃府内幕僚温先生,年大人,这边请。”
年羹尧若有所思地跟着內侍离开,脑中还停留着刚才那擦肩而过的一行人,那为首的青年眉目清冷,着实是个人物。
被念叨的温凉正板着脸往回走,虽然面目正常,可实际上他能感觉到他许是真的着凉了。好在铜雀如今对温凉并不熟悉,换做是绿意,现在许是要激动了。
温凉的步伐在外书房前停下,油然想起此刻他的屋子已经不在此处。正当他欲掉转方向时,正在廊下的苏培盛恰好看到温凉,本想着欠身,却在抬眸看见温凉模样时,遥遥地跑过来了。
身后有动静,温凉也没有直接走开的道理,回身看着赶上来的苏培盛,“苏公公可有何事?”
苏培盛躬身道,“先生可是不适?”
原本这话不该他来多嘴,苏培盛又不是温凉手下的侍从,他自个的侍从没发现此事,与苏培盛也无关。可这些日子他思忖后,默然地发现了自家主子的一个小秘密。
可不能让温先生出什么差错。
温凉抬手摸了摸脸,发现温度还没有升起来,面无表情地睁着眼睛说瞎话,“没有问题。”
苏培盛不忍心地戳破他的谎言,“先生,您脸红发烧,可不像是没事的模样。”温凉站在原地,许是疑惑地摸了摸脸,的确是没有多大的体温差别。
屋内胤禛许是听到了温凉的动静,起身便见到了温凉与苏培盛面对面站着的模样,温凉面若桃粉,眼波微漾,看起来可不像是没事的模样。
胤禛肃穆着脸色过来,“先生既是生病,何以出门?”
温凉谨慎地斟酌了语句,“某并未察觉到病状。”他出门前摸了摸额头,的确是没有问题才出门的。
胤禛意识到点什么,看着温凉抬手以手背贴额头的动作,下意识扯下温凉的手掌。
很烫。
温凉舒服地眯起了眼睛,胤禛的手掌很凉,让他觉得被握住的地方很舒服。
咦?
温凉垂眸认真地看着两人相握的手掌,半晌后才抬眸慢吞吞地说道,“某,似乎真的在发烧。”
这般体温的差距,在秋霞漫天的时节,的确不能用各人体质不同来辩驳。
胤禛无奈叹息,又失笑地看着温凉不情不愿承认的话语,“若是先生早晨能这般想便好了,晃着生病的身体在外面走了这么久,病情难免加强。”
温凉的身体一贯很好,可每个一段一两年便会来次大型的,这么几年下来温凉也折腾习惯了。见胤禛这么说也没什么想法,“某会去看大夫的。”
胤禛让苏培盛去叫大夫,又看着温凉的模样,“等你想起来要看大夫的时候,怕是烧昏头才肯。”他推着人往里走,只等着大夫确诊完温凉的情况后才走。
铜雀在身后看着前头两位主子无意识的牵手又无意识地松手,眨了眨眼没抓住心中一瞬而过的念头,只觉得似乎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没被她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