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私下里一般称呼他的字,对他不满时语带嘲讽地叫声王爷,殿下,除却盛怒,不轻易连名带姓地叫他。
他却没有要停下动作的意思,才将人放下,便覆身而上。须臾,衣衫逶迤于地,炽热的吻如雨点般落在她的侧颈,很快又移到了下巴,最后在将要触上她的唇时被别过脸避开。
“娘娘,”谢玄稷抬手抚上她的脸颊,拇指在她的唇角轻轻摩挲,“你我既担了罔顾人伦,秽乱后宫的恶名,总不能白挨这一遭骂,你说是与不是?”
孟琬放开抵在他胸口的手,重新勾住他的脖子,自嘲地笑了笑,“你说得在理。”
外头狂风大作,窗户被吹得砰砰作响。
云雨正浓时,他存心报复回来,轻笑道:“叫声夫君来听听?”
孟琬不肯,他也就不让她好过。
到最后,她耐不住低骂道:“你又何必这样欺我?这奸夫算得上哪门子夫君?”
彻底失去意识前,她被他紧紧抱在怀中,像悬崖边两株缠绕藤蔓,难舍难分。滚烫的鼻息在她耳边拂动,本应温存的低语,却透着彻骨的冷意。
“孟琬,我们这样的奸夫淫妇注定是要一起下地狱的。”
孟琬怔忡地想。
也算是一语成谶。
前世之事已是飘渺微茫不可追,咫尺之遥的礼官还在继续唱着贺词:“良缘由夙缔,佳偶自天成……”
良缘夙缔,佳偶天成。
罔顾人伦,秽乱后宫。
两句话,说的竟都是她和谢玄稷。
这人世间的际遇,当真是让人始料不及。
之后的几天,使节又到孟府告知卜婚的吉兆,送来正式的聘礼。
与此同时,卫淇那边也来了消息,说是从祖母那边打听到了能在御前说上话的人,问孟琬是否还用得上。
竹苓沮丧道:“也怪我没弄清楚,让姑娘和公子高兴了一场。今日卫公子问我姑娘有多大把握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
“此事是我情急之下失了考虑,”孟琬放下笔,叹了口气道,“我不该把他牵扯进来的。”
尤其近些天,当她从卫淇过于紧张和热切的反应中看出他对自己并不单单是朋友之谊后,更不愿再亏欠他什么。
利用人感情的事情,这辈子她实在不想再做了。
孟琬揉了揉太阳穴,仍是昏昏沉沉的。
竹苓又问:“那姑娘当真要嫁给相王吗?”
“我不知道。”
她不甘愿受命运摆布,可又实在无能为力,好像怎么选都不对。
竹苓支着下巴,眨了眨眼道:“说来,会真观那日我也遥遥看了相王一眼。”
“你觉得他怎么样?”
甫一问出口,孟琬便懊悔不已。果然是近来心里积压事情太多,头脑实在是糊涂了,连这么魔怔的话都问得出来。
竹苓没觉得这个问题有什么不对,认真答道:“那日隔的太远,雾又大,没看清相王殿下的脸。但是单看举止气度总是和一般人不一样,不像卫公子那样亲切。”
孟琬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
竹苓却又话锋一转,“不过如果不是认识卫公子在先,我倒是觉得姑娘会喜欢相王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