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婆听了一会儿总算听出来牛翠花是来挖墙角的,当下就火了,“嘿!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我们这亲事都定下来了,现在不过是选个过门的好日子罢了,你搅和啥啊?毁人姻缘可是要下地狱的!”
刘金花当即变脸,对媒婆说话语气极冲,“我们村的事情干你啥事?滚!我们村不欢迎你!”
“嘿!你谁啊?这村是你家的啊?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能把我怎么样?县令都管不到我头上,你算哪根葱啊?”媒婆显然也不是个好欺负的主,当即站起来跟牛翠花叫板。
牛翠花就是个欺软怕硬,看媒婆如此强势,立马将视线落到看戏的刘金花头上,“金花姐,好赖我可是都跟你说了,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媒婆捂嘴蔑笑,“这个村这个店是啥好地方吗?还过了就没了!真是可笑!人沈家不仅给二十两聘礼,还给盖了一座二进的宽敞石头房,你那大哥家拿什么跟人家比?也敢当着老娘的面强人!”
牛翠花被媒婆的话惊得半天都回不过神来,“二十两?一座院子?凭什么!”
她韦大丫又不是什么天仙下凡,凭什么嫁得这么好?
这一刻,牛翠花嫉妒得脸都要扭曲了。
媒婆越瞧不上牛翠花的做派,“凭什么?凭人家有钱!凭人家乐意,凭人家高兴!当谁都跟你家似得抠抠搜搜!实话告诉你,请老娘说媒可不便宜,谢礼至少一两银子。人沈家能拿的出这个银子,你们能吗?”
说着媒婆还故意摸了摸头上的银簪头花。
那是媒婆的身份象征,一般做媒婆的都会戴那种花,不过颜色和款式有区别。
像眼前这样的是大红色银簪头花,仔细看上头还刻着字,这是官媒才能戴的。
刘金花之前没注意,这会儿倒是瞧了个真真切切,忙起身客客气气地问道:“您是官媒?”
媒婆赞许地笑了笑,“还是大姐有眼力劲儿,难怪沈家看中你们家姑娘,要是没问题的话咱就这么说定了,秋收后十月十二过门。”
“好好好!还要麻烦您跟沈家那边说一声,我们给大丫的嫁妆是十二两银子,外加一张床和柜子还有梳妆台,原本我们还想准备被褥,但沈家那边说不用,我们也就不做了。”
刘金花故意当着牛翠花的面说道。
果然,牛翠花嫉妒得火都大了。
媒婆一走,她也气鼓鼓地跑了,不消半天,整个刘家庄都知道沈家花二十两银子聘娶韦大丫,韦家要给韦大丫十二两陪嫁。
陈氏听到消息气得脸都白了,农活也不干了,跑回家里质问刘金花,“娘,您怎么能把大丫聘礼嫁妆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现在好了,大家都找我问,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刘金花面无表情地看着陈氏埋怨,等她闭嘴了才不紧不慢道:“该怎么说就怎么说,我们怎么打算的就怎么对外说,有什么问题?”
刘金花眼神陡然变得凌厉。
陈氏被吓了一跳,后退一步,心虚地转移视线,“没没有问题。”
刘金花这才收敛了气势,不疾不徐地敲打道:“话我都放出去了,沈家那边必定会高兴,到时候大丫的嫁妆银子和家具我会一起送过去,等办了喜宴,最后剩下的再还给你们。
这银子花在哪里都有数,咱把钱算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要是最后有啥对不上的,我定是要追究到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