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广陵公麾下的诸将吏,诸如县丞、主吏掾等都不太看好,
他们不过是为西楚打工的,没必要把美好的生活断送在这里,
更没有义务为西楚抗战到底。
他们不是项羽的嫡系楚军,不然的话也不会被安排在这里,这等于被放逐在外,被驱逐在西楚的权力中心之外。
嫡系诸将多在淮北,西楚核心权利中心更是在项羽的身边。
远在广陵的等于是左迁,也只有广陵公认为这是项羽的信重,将东海郡南部的重任之一交给他。
东海郡的北部防御中心在郯县,也是东海郡的治所,南部防御中心有两个,一个是盱台,一个就是广陵。
如今盱台已经陷落,只剩下广陵这座城池,广陵公更是觉得自己肩膀上的责任变重。
“广陵公,退矣,退矣。”广陵县丞兴奋的跑来找广陵公回报城外的情况。
广陵公已经有数夜不曾合眼,县丞强行使其休息,他代为监督城外汉军的一举一动,这才休息片刻。
见县丞一脸的兴奋,广陵公(广陵县令)不解,“何事如此,言何退矣?”
县丞道,“汉军已退。”
“不可能,尚未攻城,何以撤离?”广陵公显然不太相信,也感到迷惑。
初秋的风已经有些微凉,广陵公紧紧身上的战袍,看着城外,眼睛里有着不解和警惕。
城外的汉军不知何时已经只剩下一抹红消失在天边。
诸将吏此刻很兴奋,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大多都在说广陵公果然很有远见,仅仅靠着以守为攻就能令汉军知难而退。
广陵公命人每日士卒悠闲的在箭楼上饮酒玩乐,偶尔在上面打打拳。
这种看似有些不务正业的举动,实则是广陵公的迷惑之计,故作轻松。
起初这些将吏都觉得这种策略已过时,对于周围已经陷落,汉军乘胜而来,士气不可挡。
如果不严阵以待,真打起来,岂不糟糕。
可没想到汉军真的撤离,原本还在摩拳擦掌,原本还在紧锣密鼓的准备攻城,吓得城内一片紧张的气氛。
今日再看已经消失匿迹。
广陵公诧异道,“何时撤离?”
广陵县丞回答道,“据斥候回报,早在昨天夜里已经撤离。”
见诸将吏皆是一脸轻松的样子,广陵公却内心升起一股隐忧,“诸城已从汉,楚势甚弱,不可大意,此恐为汉将诡诈之计。”
广陵公的话然大家轻松的心情上又蒙上一层阴霾。
哎,这广陵公就是不擅长安抚人心,如此城内怎能不乱,县丞心里如此想着,不自觉的开始考虑自己的前途。
城外的汉军的确是趁夜离开,而且灌婴亲自率骑兵头前离开。
不说夜行八百里,灌婴整个过程也基本上是在马背上渡过,马背上饮水进餐,马不停的向盱台前行。
为给淮北项声军一次突然打击,灌婴采取数千精锐连夜行军,后面的大军也是快追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