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姨一阵默然,想起数月前的那场风波。
半晌,她长吐一口气,心有不甘:“有力不能使,实在憋得难受。”
普通男人仍旧淡然:“无论如何正阳宗已经暴雷,怎么都该引起一些有心人的注意与警觉。”
云姨道:“我就怕警觉的人太少!”
男人道:“世事有所为有所不为,装睡的人你是叫不醒的,也不用去叫。我们只争取能争取的对象,良将一个,远胜庸兵一千。”
云姨抿抿嘴唇,不复多言。
。。。。。。
“树大根深就是好啊,正阳宗这都能不死不灭。”
安夏盟的庆功宴上,喝得双颊酡红的赵小葵由衷感叹,“跟妖族勾结而不用付出代价,原来是一件这么容易的事!”
饮酒很少的孙宗盛不以为然,“五星宗门,百年历史,省议会的大人物背书,哪一个条件是容易达到的?”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赵小葵火气更大,愤怒地捶打起桌子:
“有这些条件就能跟妖族往来了?跟妖族往来不是应该不分是谁,都该被大卸八块?堂堂燕国,连最起码的原则底线都没有了?!”
孙宗盛无言以对,只能摇头叹息:“这就是现实。”
除了他俩,满座几十个安夏盟的宗主、强者,俱都愤懑不已,咬牙切齿者有之,沉默灌酒者有之,破口大骂者有之。
这顿庆贺安夏盟成功掌控东平区商超生鲜市场的宴席,本该是欢声笑语,眼下却因为官府对正阳宗的处理结果,让气氛变得郁郁沉沉。
赵小葵转头凝视苏安:“我收到委员会与管理处的征召令了,明天就得收拾武装去往前线与妖魔作战,你呢?”
苏安道:“安夏宗明天也得出发。”
都司的军队已经扛不住妖魔进攻,哪怕眼下妖族大军尚未入境,展开攻势的只是妖族纠集起的混沌势力,与乡野武装。
迫于战场压力,也是遵循惯例,当局征召民间超凡者赶赴前线,冀州市许多社会宗门都已接到命令。
赵小葵重重一砸桌面,险些把桌子砸翻,她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怒不可遏:“看看,这就是燕国当局!
“官府衙门平日里作威作福、享受特权,真到了需要他们履行职责的时候,却连妖魔的先遣军都应付不了!
“枪没放几下炮没打几发,就得让我们这些社会宗门拿命去堵窟窿,我们给朝廷交的税还少吗?要他们是干什么的!”
愤怒的当然不只是赵小葵,包括张雨樱在内,在场超凡者就没有不恼火的。
寻常时候外出执行任务,跟妖魔周旋拼斗的是他们,建设城市创造财富的是他们,承担国家赋税的是他们,战争来了跟妖族军队血战的还是他们。
他们什么都做完了,还要官府衙门、都司军队干什么?
众人抱怨连连,恨不得把官老爷们食肉寝皮。
但除了在酒桌上发发牢骚,超凡者们其实无可奈何。
酒喝完牢骚发完,他们还是得各回各家各做准备,明日天一亮就得抱着自己的武器赶赴战场。
();() “我明天离开后,安夏盟就靠你照看了,我会把李安心留下,你给她保驾护航。”
走出饭店,苏安在大门外点燃一根烟,面对着满街的红绿霓虹与车水马龙,对一起出门的张雨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