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大爷喝了几百年的酒也没听说过这什么葡萄酒,你是从哪得来的这酒方?”
“我自罗剎海而来,海域之中常有人类的船只经过,这酒方就是无意间从人类哪里得到的,听说是海彼岸的人类所发明的。”
琼琅张嘴就胡扯了一大堆,不过她这话也没毛病,葡萄酒的起源据说是在古代波斯,的确在遥远的海洋彼岸。
“这葡萄酒,在夏日里按最短的时间,不到一个月就可以酿成。这种酒与清酒相比,同样清甜可口,不过前者的后劲更大,气味更芬芳,口感更醇厚。”
现在的酿造清酒的技术远远达不到后世那种水平,喝惯了清酒的酒吞,应当也会对葡萄酒青睐有加。
琼琅上辈子常常帮着酿不葡萄酒,对于许多不同种类的酒都稍稍了解过一些,肚子里并不是空无点墨。
酒吞一听,见她果然对酿酒讲的头头是道,许多技巧上比他这个酒鬼知道的还多,眼神不由分外惊喜,俩人一拍即合,在宴席之上聊得火热朝天。
席间,旁边的妖怪也时不时地加入讨论,说的口干舌燥的琼琅喝了不少酒润口。
她很少喝酒却并不代表不会喝,而且主要是嫌弃这个时代的酒不好喝,她在罗剎海时天天像个工作狂一样忙得要死,也没有时间整这些东西来犒劳自己。
是以席间不少妖怪都开始眼神迷离,打起酒嗝,说话都开始不利索以后,琼琅仍稳稳端坐在席间。
她是海妖,这些妖酒喝到肚子里以后最终会被转化成滋养妖力的东西,对身体没有半分影响。
酒吞见这少年谈吐不俗,守礼却不内敛文弱,更重要的是对方的酒量令他刮目相看,与秀气的外表截然不同,好感度顿时蹭蹭地就涨到了50点之高。
在他眼里,不会喝酒的妖怪都是无趣之人。
是以一番交谈下来,酒吞越看琼琅越顺眼,而琼琅也是个人精,给了杆子就顺着往上爬,不动声色地各种拍马屁,两人的关系一时之间拉近了一大截。
酒吞聊的起劲,直接就把茨木无视在了一旁,存在感变得极低的茨木额头青筋不由直跳。
现在看来,他又有了一个和琼琅交手的理由。
琼琅这样风雅气度无一不缺的翩翩少年放到哪里都是讨女孩子欢心的类型,更别说是殿中的女妖了。
大江山的妖怪外表多刚阳,性子放纵粗鲁,难得见到这样温雅又俊俏的贵公子,目光皆是紧盯着她不放,不停地暗送秋波,再时不时地用眼神剜几下花鸟卷。
于是这就苦了花鸟卷,左边是一脸痴汉的星熊童子,右边是目光冰冷的能冻死她的茨木,远处还有漂亮女妖羡慕嫉妒的刀子眼,如果不是考虑到酒吞的面子,她已经忍不住躲进画卷里了。
当然琼琅也没好到哪去,如果星熊童子的眼神可以化作激光,她这小身板大概已经千疮百孔了。
更可怕的是,右手边的茨木一直在用充满战意的目光看着她。
不用猜就知道,酒吞对她的态度又让这位大兄弟不爽了。
不过那又怎么样呢?只要抱紧酒吞的大腿就足够了,酒吞喜欢她,那茨木和星熊童子就都是浮云。
心情颇好的琼琅无所畏惧,体贴地给花鸟卷夹捡刺身点心,为她挡去不善的目光。
宴散之后,酒吞很给面子的亲自送她回客舍。
回廊之上,这个比他高出一大截的大妖怪很是亲昵自然地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搂着她,有说有笑。
花鸟卷有些紧张而担心地看着她,琼琅扫了一眼酒吞的大手和他兴高采烈的侧脸,淡淡一笑,没有任何不自在。
二人看起来俨然一副兄长和幼弟的模样,看的茨木脸都绿了。
他的挚友很少会这么亲密的对待他,酒吞只会嫌缠在他屁股后面的自己烦。
而这个不过才见过一天的少年,竟然能如此轻易地打破酒吞的心防,这让茨木如临大敌。
待到众人各自分别歇下,失意的茨木和星熊肩并肩站在庭院里看着遥远的客舍吹冷风。
星熊童子凉飕飕的眼神紧盯着那客舍,直到烛光熄灭才咬着一口银牙说道:“怎么样?那个男人他……虚伪……丑陋……深沉……记仇……”
“他夺走了大江山漂亮女妖和酒吞大人的欢心,你难道就要眼睁睁的放任他挑衅我们吗!”一边说着,星熊童子抱着茨木的胳膊使劲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