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之前楚旸已经对宇文晔动了杀心,甚至已经在她面前开了口,虽然她冒险谏言,博取了宇文晔的一个机会,可这一次来,却又出现了宇文晔「叛逃」的消息,只怕寇匀良早已经把这个罪状告回了东都,若他们晚一刻回去,宇文家都要大难临头!
他们的确得尽快赶回去!
宇文晔又皱着眉头道:「你为什么到这里来?」
提起这个,商如意忙说道:「我得到消息,有人要加害你,我担心你不提防,所以就来了。」
宇文晔一挑眉。
商如意于是快速将自己收到那封密信,还有信上的内容告诉了他,宇文晔听得眉头紧皱,沉思半晌,道:「知道是谁送来的吗?」
商如意摇摇头。
宇文晔想了想到:「这件事,回去再细查。」
说着,他又拧起眉头看着商如意道:「所以,就这么一封信,你就不要命的来了?!」
商如意理直气壮:「可是,有人要害你呀。」
「……」
「我怎么能不管呢?」
宇文晔一时愣住。
沉默半晌,却也是憋了半晌,他的脸色变幻几次,终于深吸了一口气,转头便往外走,一边走一边道:「跟上来!」
「哎?哦。」
商如意也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又变了脸,但还是立刻跟了上去。
宇文晔率领了一万多人分两路执行这一次攻打兴洛仓的计划,如今,人数几乎没有什么减少,他留下了一万多人继续镇守仓城,并且三令五申让他们一定要严加看守,绝对不能再像上次一样轻易的被人拿下,否则,皇帝一定会将他们所有人满门抄斩。
而他,则只带了几百人的队伍回程。
虽然天色已晚,大雪不停,冻得人瑟瑟发抖,而商如意一边走,一边也将自己来到洛口渡遇到的事情都跟宇文晔说清楚了。尤其在说到那天晚上,她险些丧命在寇匀良手中的时候,宇文晔的脸色即便在晦暗的天色下,也看得出,阴沉得吓人。
但,他一言不发。
商如意问道:「你说,那寇匀良不仅压着你的粮草,而且明知道攻不下那条路,还数次逼着你出兵,这就是把你往死路上逼,所以,那幅画上说的要加害你的人,是他吗?」
「也许。」
「可是,他是监军,是皇帝派来的。皇帝既然让你来攻打兴洛仓,还是为了拿回兴洛仓,若又加害你,那岂不是置兴洛仓的归属于不顾?」…
宇文晔瞥了她一眼,冷冷道:「你倒是,会帮着皇上说话。」
商如意一怔,立刻道:「我没——」
可她的解释还没出口就被宇文晔打断了,他一副冷冷的「我不想听」的表情,道:「不过,这也就证明,寇匀良虽然是皇帝派的监军,但他可能,还听命于另外的人。」
「嗯?」
商如意睁大眼睛看着他。
宇文晔看了她一眼,道:「也许,就跟你收到的那幅画,有关。」
「……」
商如意深吸了一口气,一边跟着他往前走一边凝神细想,可雪天路滑,她这一走神险些从结了冰的山路上滑到,幸好宇文晔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