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榕点头,有些讽刺地笑道:
“【策雷泊云法道】再怎么衰落,到底还是人族的东西,几只龙围在那里,能得到多少眷顾?自然是要寻符合道统的人来…送去作钥匙。”
李曦峻顿时明白了,暗暗道:
“难怪袁湍一声不吭便消失不见,想必也是身不由己,这些消息在紫府与金丹面前流传,任凭她怎样聪慧,怎么能猜得到呢?只怕是青池派出去,龙属几个紫府都在那等着她,只有无能为力了。”
“至于袁成盾…后头兴许也是知道的,悲壮地就往东海去了,留下的后手想要给自己长子一个退路,又被自家长辈贱卖…害!”
李曦峻有些兔死狐悲之感,想来李通崖陨落之时,袁家也是这般感受,从生到死都被算了个干净,以至于他心中生出惊怖之感:
“当年迟尉要炼丹,袁湍死死按耐着不突破筑基,我还想着青池怎么无处要挟她,只当是先辈的仙基更好,如今看来…是用途颇多,早晚能用得上!”
他眼前浮现袁湍默默在山上压制修为,迟尉等人坐在云端似笑非笑,颇具讥讽之色的画面,微微失神,白榕似乎没有注意他,只从袖中去摸,摸出一串果子,往口中丢。
‘灵茶到底喝不惯,还是果子好吃。’
白榕心中嘀咕,接着道:
“袁家也是这幅模样!你们这些世家,和我家养在峰上的妖兽也区别不大…”
李曦峻应了一声,心中猛然一空:
“治哥儿从未提过!若是紫府围坐那洞天,他这样寻过去,岂不是生死未卜!”
他心中起了惊怖,可如今也联系不上李曦治,只能按耐住,匆匆唤上来一人,附而过去低声安排了人过去通知。
白榕自顾自坐着,突然问道:
“只是我洞中传闻,贵族是明阳后裔?”
李曦峻心中暗叹,只觉得这事情是越传越广了,毕竟慢慢都是掩盖不住的事情,只能摆手,白榕若有所思。
两人聊了一阵,白榕很快就坐不住了,把要说的话急匆匆交代:
“我听闻洞中长辈过上几月要去北海观礼,多半是上元突破的大事,我等还是少往北海跑,兴许有金丹看着…”
“我等虽然很难亲去北海,也可远远地看着,万一有了参悟呢。”
他笑道:
“毕竟是这样几十年才有一次的盛事,更何况这是上元,这百余年来的第一剑仙,想想整个海内海外,从胎息到金丹都盯着看,也是一乐事。”
李曦峻好不容易有了机会,不肯轻易放他走,连忙接着问了一句:
“玉真一道,可是果位空悬?”
白榕微微一顿,终于神色郑重,点头道:
“不错!只要上元突破成功,不仅仅是五百年来第一位金丹,将【玉真六九合虚性】炼成,成为玉真果位之主,我等可以见证天地变化。”
他笑了笑,面上浮现出狐狸的狡猾:
“要是多出一位上元真君,其他不说,兴许修行百艺都要跟着变化。”
李曦峻一路送他出山,见他飞回大黎山中,心中犹自忐忑,看着脚底下的自家人全都欢欣鼓舞,歌舞之声不绝。
毕竟扩张实在是个消除矛盾的好方法,郁家这个大蛋糕被吞下,七家又被拔了个干净,通通送到了山越,剩下的空间足够催生出七八个望族,人人都是摩拳擦掌,满怀希望。
李曦峻自己落回玉台之上,思绪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