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承运回头看到寒峰跟寒河在给自己行礼,立马回应道:“两位小公子有礼了。”
而寒川就站在寒若曦的身后,微微偏头默不作声。他的眸光黯淡,神色冷清,他像是冷若寒霜之人,这世间的喧嚣都与他无关。
可算是见到了,沈钰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兴奋,明明只是看了他一眼。
沈钰立马双手交叠,躬下身子,对着寒若曦行了个工整标准的礼,好似乖巧道:“晚辈沈钰,见过寒宗主。”
寒若曦发现他脸上的伤似乎比刚才在楼上看到的还要严重,眉头不禁微微蹙起,应了一声:“嗯。”
再次抬起头时他发现寒川依旧没有回过头来,于是他灰溜溜的躲回了沈承运的身后。
沈承运问道:“若曦啊,你这身子骨可好些了?”
“多亏了你的药”,寒若曦总喜欢板着脸,淡淡的回答道:“还死不了。”
“哈哈哈”,沈承运开怀大笑,上前搭上他的肩膀,说道:“那待会我们定要好好喝上一杯。”
寒若曦瞥了他一眼,拍掉了肩膀上的手说道:“不喝。”
“先入座吧,别让孩子们站着”,沈承运半推着把寒若曦带走。
瑜夫人问了沈钰一句:“那尘儿可要跟我们一起?”
“不用不用”,沈钰摆摆手跟瑜夫人道别:“我跟寒河他们一块就行。”
“那你注意着点”,瑜夫人嘱咐他:“小酒怡情,切莫贪杯。”
目送着长辈们入座,沈钰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他鼓起勇气转过身去,可刚开口:“寒……”
只见寒川的灰色长袍随着主人的转身扬起而又落下,随后紧跟在寒若曦的身后只留下一个高挑孤僻的身影,离自己远去。
甚至连一眼都不曾分过给自己。
“月尘?”寒河见他走神,便唤了他一声。
沈钰睫毛簌簌,回过神来咧嘴一笑假装无事发生:“怎么了?”
“时候不早了”,寒河看了周围一圈,对他说:“我们也入座吧。”
寒峰大抵是觉得小辈们挺有意思的,这次便与他们坐到了一桌。很难得的是沈骏在开席后不久,也加入了他们。
大家伙都在讨论着今日比武的赛况,各有各的想法。一会讨论谁人的破绽,一会讨论应该怎么打。尤其是吴齐与莫凡,酒过三巡之后竟愈说愈激动,手舞足蹈的堪比亲临现场。
其架势比在场两位参加过比武的人都还要大,沈骏没吱声,他低头扶着额,非常后悔来到这一桌。
寒峰则小酒慢慢喝,满脸笑意盈盈的看着两位小公子在表演。寒河很难得主动跟沈钰软言细语的说了不少话,沈钰都会耐心的一一回应。
可他的心很闷。
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压抑,胸口像是被一块石头给压住了。使他喘不上气,怎么都不舒畅。今天他喝的酒比说的话要多,等周庆元携着夫人进来时他已经有些迷糊了。
周庆元像是真的会长生不老,明明已经三百多岁了,可光看外貌,说他只有七十也不为过。而夫人作为常悦宫宫主的亲妹妹自然也是美若天仙,他们手牵着手一起进入主殿,脸上洋溢着幸福恩爱的笑容。
而龙凤胎则在后面由奶娘们抱着,所到之处都是成片成片的祝福之声。小公子们坐得远,也就起身意思一下看看今日的主角,随后就各玩各的去了。
周庆元在主座上时还致词了一番,可沈钰无心听他说话,酒水一杯接一杯的喝。试图想用醉酒来麻痹自己的心。
“月尘兄”,寒河也感觉到他情绪的异常,趁着大家伙的注意力都在前面,他便凑近沈钰小声问道:“可是有什么心事?”
沈钰又饮了一杯,侧首看向寒河。他与寒川长得很像,可两人的气质确实截然不同。
大抵是酒精上头,原本藏得好好的心情竟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说出了口,他抬手搭在了寒河的肩膀上打了个嗝,委屈巴巴地说:“我好像……呃,惹你哥生气了。”
就知道。
寒川怎么可能会跟别人泡澡,还许别人近他的身。怎么看都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