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想在这洞府中呆着,可此处灼热异常,就连他的法力也被烤得升腾消散,实在有些呆不下去,只好两步出了洞府,在石门前耐心等着。
李承辽停了片刻,果然有一人驾风下来,态度很是恭敬,恭声道:
“山上的宴席已经备好,还请道友先行入座。”
李承辽自然明白,像这一类盛事筑基练气早早要入席等着,一般过去三四个时辰才会见到紫府的身影。
“如今局势不同寻常,来的紫府应该会少一些。”
他正暗暗思量,却见前头驾风落下了一批人,一个个着的是清亮亮的青色法衣,顶上带着是白玉炫彩的道冠,各自持着法器,都不同寻常。
“青池仙使…献上宝药灵器…为真人贺…”
李承辽听着前头的人唱出声来,这才明白是青池修士,这一个个是少年意气,潇洒对谈,为首之人姿态俊秀,应是迟家人。
他并未第一时间入席,而是在边角上默默观察着,见这为首之人落座,拉着身旁的少年热切地谈起来,目光一下被那迟家人左手旁的少年吸引住了。
这少年姿态狂放不羁,一手倚在案上,另一只脚搭在旁边一桌的蒲团上,眉宇中的神色很是轻慢,只是眉毛锋利且长,两眼略狭长,若是正色起来应该很是凶厉。
他只觉得这少年面容熟悉,心中有些猜测,佯装寻找位置,一路从这群人的席下迈步过去,听着那迟家人笑道:
“渊钦!伱这几日修为可是长进得厉害!到底是那位仙弓的嫡子!”
这话很轻很轻的落入李承辽耳中,他立刻反应过来,心中又喜又惊:
“是他……”
那态度轻慢的少年目光在席位上扫来扫去,仿佛在寻找什么,随口道:
“老东西不肯教我真本事,又有何用?符泊兄倒还不如谈谈别的…迟符举去了北方洞府遗迹,我们倒是只能在这地方吃吃喝喝…”
这话叫李承辽心中一沉,迟符泊表情则瞬间阴沉,将手中的玉杯放下,声音渐渐低起来:
“渊钦说的是…可三十六峰如今长房还有九峰…要斗过他可不是件容易事…我与你先商量过的法子我也试过了,大伯是对他有一些怀疑…”
李承辽生怕被这群人发觉,很快走远,席间也慢慢升起白色雾气来,将话语挡得一干二净,他走到尽头,这才小心地回头去望。
却见白色雾气慢慢笼罩,他在云雾的缝隙之中正好撞上那轻慢而又刻毒的目光,轻慢少年一只手持着玉筷,正将那几个灵果翻来覆去地挑拨。
李承辽心中咯噔一下,好在这少年似乎并未看他,只是陷入思索而已,嘴唇微微开合,口型果断利索,很快移开目光了。
随着云气笼罩,李承辽迈步到了席边,脑海中犹自浮现出那目光,心中犹如五味杂陈,说不出是何等滋味。
…………
边燕山。
李玄锋方才出关,从洞府之中缓步而出,在大殿之前饮了盏茶,宁和远便急匆匆上前来了。
宁和远近前,被眼前的中年男人吓了一跳,再仔细一看,这才认出是李玄锋,见他眉宇锋利,气质凶煞,身上更是缓缓散发着白金色的光彩,连忙贺道:
“恭喜姐夫实力大进!重返青春!”
李玄锋还有些不习惯如今的模样,眉头低了低,即使什么表情也没有,这副面孔依旧充满着昂扬勇猛,他答道:
“客气什么…我闭关过去多久了?可有什么事情?”
“不到半年!”
宁和远连忙低声道:
“这半年来,先是唐摄都乘着拓跋重原身死突袭白乡谷,将原本丢去的地盘大都收了回来,有几处还往北拓了几里,随后生死搏杀,南北两方各有折损,却再有没有什么大的变动。”
“倒是这几月以来,魔修屡屡受挫,折了不少修士…天空中也落下来许多洞府遗迹,有两样还大些,占地百里,不少人前去争抢机缘。”
李玄锋听罢,轻轻点头,早看他急匆匆上来的模样,估摸着十有八九有什么事情,等着他开口。
果然,这才过去两息,宁和远沉声道:
“姐夫,魔修那头,慕容家新来了两人…据说修为都不容小觑,估摸着这两月魔修再度南下,迟炙烟一连问了我数次姐夫的事情,兴许有些想法。”
李玄锋并不急,而是转了话题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