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笔实在精妙!
每一寸的肉都好像是进行了整体的计算,哪怕是徐长风浑身被暴力拆解骨头,居然也能凭借着手艺活进行挽回!
可以说,那一股气机,其实就是这个刽子手精心地引入他的肺腑,引入他的每一寸能够保留下来的架子上!
让他能够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死亡!
让他能够每一刀知悉其中的损伤!
这种将所有的感知放大常人千万倍之后的手笔,绝非是凡人!
因为这之后,他又马上切断了徐长风的观感!
这种极致痛苦之后,就是无尽的恐惧!
导致现在每次朱敛看到这个年轻吃饭的时候,都会忍不住上前,但又不敢上手,他怕这个年轻人一碰就碎……
甚至连最基本的招呼都是一种点头。
不过随着年深越久,年轻人的骨头又重新有了替代物。
这种过程是很漫长的,乃至于年轻人的生命也开始薄弱起来。
他见过很多人,也待过很多客,人的眼睛是会说话的,哪怕是这个年轻人总是摆出一副兴致勃勃的精神气,但朱敛还是一眼就能看得出来,他早就知道这件事情。
其实不光是自己,所有人都知道。
哦,还有个小米粒。
这个排除掉。
老厨子想到这里,又继续摇晃着椅子。
她只知道天天准时去绕着那个年轻人的房间,有时候转一转,就能知道他起没起,有时候还能进去混顿饭。
这也是他们之间为数不多的喜好。
年轻人也喜欢做饭,虽然他说过他的记忆并没有所谓的前世,甚至还在单纯地认为自己这些人肯定是认错了人。
但是——
他的厨艺暴露了。
在小米粒透露出来,并且带给老厨子尝过之后,就暴露了。
这是一个默契,
那个年轻人与自己的默契。
他不希望自己讲出去这个秘密,所以展示了一手厨艺。
老厨子当然顺水推舟,这也好在给自己减轻些许的负担了。
在小米粒看来,这个年轻人的厨艺可以与自己相提并论,甚至做法也多姿多彩。
她自然是高兴的,毕竟每天都有好吃的美食。
所以她才会觉得,老厨子给自己准备的小鱼干也开始逐渐变了味道。
小米粒有段时间常常皱着眉头,蹲在老厨子身边,时不时地想要张口,但又吐露不出来个所以然。
以至于暖树每次都要带话过来。
问他会不会做麻辣味的鱼干,
酸辣味的鸡爪,
还有什么用鸡蛋就能调制出软乎乎的大蛋糕。
真是笑话!
他怎么可能不会做?!
想到这里,朱敛想起之前头一次有了在厨艺上的胜负心!
好吧,当时自己确实没做出来,甚至都不知道他的做法是什么。
但就是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