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么顶着阿九的名字,不急不慌地随着官差到了刑部,刑部侍郎司徒昊亲自接见他,问他话也是和和气气。
他将罗掌柜告诉他的话背给司徒昊听,司徒昊听完将他安置在司徒府一处家具齐全的房间住下,虽说控制他的活动范围,虽说随时都有人以保护他的名义看着他,他也自得其乐。
做乞丐时有一顿没一顿的,在司徒府可不一样,三餐皆有专人送来,菜品都不差,顿顿有肉,还有干净衣裳换,这种生活他以前只在梦中见过。
“殿下,已仔细验过尸,那黑衣人是个练家子,他的样貌恰好与民间一桩凶杀案的逃犯对上,他们这种人专做给钱杀人的买卖,与受害者无冤无仇,更不相识。”
没几日,交给刑部的案子便有了进展,司徒昊再度以为妹妹司徒怡然送些礼物给定华长公主的名义,来到清宁长公主府,向清宁禀报。
“何人雇他杀嬅儿?”
连贾嬷嬷也不在,正厅内只有清宁与司徒昊,闻言,清宁看着坐在下首的司徒昊,巴不得立时便知晓所有真相。
司徒昊起身正对清宁,躬身谢罪,“微臣无能,死无对证,要查清幕后雇主还需时间。”
“也罢,死无对证,是有些难查。”
清宁以手扶额想了想,又道:“要对嬅儿下杀手的,若不是宫里,会不会是沈家?”
“沈家?”
清宁给出新方向,司徒昊凝神思量片刻,说道:“若是查沈家,倒比查宫中的人要便宜些。”
“此事可就仰仗你们刑部了。别站着了,坐下吧。”
清宁示意司徒昊入座,司徒昊却仍是站着,一副迟疑之色,清宁问:“昊儿,你想说什么?”
司徒昊近前几步,才压低声音说:“殿下,尸体上有五根绣花针,封住五处穴位。”
清宁端起参茶正欲喝,闻言放下茶碗,“绣花针?”
“吴管家说事发之时刺客伏倒在地。仵作验过尸,刺客后脑有被击打过的痕迹,那痕迹与针线盒的边角吻合。针线盒不过巴掌大,未必致人昏迷,”
“你是说,刺客是被那五根绣花针制服的?”
“微臣也只是怀疑。阿九住在微臣府中,微臣问他,他说从未正经学过武。他那样的人,凭着勇气跳到刺客背上拼命也不是没有可能,那五颗绣花针,却不像是他的手笔。将绣花针飞入穴位,一般人做不到。”
清宁分析道:“不是阿九,嬅儿疯疯癫癫,就更不可能了。莫非,竹林内还有第三个人?”
“等那阿九手好了,再试试他。若当真有第三人,请殿下加强府中防卫,莫使歹人再有可乘之机。”
清宁颔首,司徒昊又道:“殿下,微臣想去看看定华殿下,还有,微臣想再去那片竹林中查探。”
……
吴管家将疯公主从竹林带回清宁身边后不久,清宁便命甘棠她们为疯公主检查身上可有伤口,后来疯公行为奇怪,清宁很是不放心,便寻了医女为疯公主检查身子,医女说疯公主并无大碍,身上并无伤口。
医女看过胡太医的方子,又加了两味安神的药材,丫鬟们哄着李嬅一日三次地喝药,可是,李嬅的行为还是十分怪异,热衷于洗手,且有时甚至每隔一两个时辰便吵着闹着要沐浴,半分不见好。
司徒昊本是想探探绣花针与李嬅是否有关,等他走到池塘旁,见李嬅坐在草地上,正在铜盆中洗手,他一心记挂的,转为李嬅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