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浅黛还没跟上李嬅的思路,将信将疑,李嬅拿过短刀,打开刀鞘,用短刀在浅黛身后的披风上划开两道大口子。
浅黛震恐,李嬅推着浅黛往外走,“往外跑,明白吗?说公主要杀人,说快请郎中来诊治,驸马晕倒了,明白吗?”
“还有你,把这屋里能砸的都砸了,叫得越大声越好,明白吗?”李嬅将浅黛推到山水折屏外,又折回头与甘棠说话。
“人是我打晕的,如你们所说,他醒来不会没有痛感,你们得陪我圆下去,疯就疯到底,否则都得死。”
浅黛走到门边,又开始迟疑,听见李嬅说的最后几个字,她不再迟疑。
“救命啊!救命啊!殿下杀人了!殿下杀人了!”
浅黛扯散自己的头发,在芳芷阁的院子里一遍又一遍地叫喊起来,不多时,其他丫鬟的屋子里亮起灯光,如儿披着外衫跑出来,浅黛着急忙慌地抓住如儿的手,“救命,救命啊。”
“救什么命?”
如儿正打着哈欠,公主卧房传出什么物件倒地的响动,浅黛放开如儿,跑向芳芷阁大门。
“快请郎中!快请郎中!驸马被公主打晕了!”
“妖怪,哪里跑,看我杀了你!”
浅黛拼命拍门,惊动侍卫,侍卫从外打开门,李嬅也拿着刀凶神恶煞地追出来,身后还跟着个手上流着血的甘棠
……
李嬅与浅黛、甘棠联手做戏,搅得芳芷阁大乱。
李嬅手上拿着刀乱挥舞,谁也不敢拦她,她一路跑出芳芷阁。好好一座定华长公主府变得乌烟瘴气。
直到她跑到水塘边的草地上,故意失足跌入水塘,这一场戏才算是落幕。
江振被老郎中唤醒时,李嬅正因发热而昏睡,芳芷阁凌乱,管家原本将李嬅安置在一间客房内,江振将李嬅抱到他书房后的屋子,让李嬅躺在他自己的床上。
“夫人啊,想不到为夫也有被你打晕的时候,你说说你,干嘛要跑去水边。”
第二日上午,将熬好的汤药端到门口,听见屋内江振的话音,浅黛略等了等,才道:“驸马爷,婢子送药来了。”
“端进来。”
浅黛推开门将药端进去,见江振将打湿的帕子叠成长块敷在李嬅额头上,她心道:“闹腾一场,这事儿可算揭过去了,还好他没怀疑。”
“驸马爷,我来照顾殿下,您去歇一歇吧。”浅黛将药碗放在桌上,对江振说。
江振皱眉审视浅黛,“芳芷阁为何会有刀?”
“给殿下削水果用的,是婢子失职,往后会收好。”浅黛一窘,解释道。
“夫人若伤了自己,看你怎么交代,出去吧。”
“唯。”
江振面色冷峭,语气森然,浅黛赶紧退出去,不敢再多言。
“浅黛姐,你想过没有,宫里让我们回到殿下身边服侍,是因为,殿下如果不是真疯,就可以用我们牵制殿下。”
“现在皇帝是不知道殿下没疯,但我们已经牵制了殿下。”
“以殿下的本事,她本可以一走了之,藏在一个谁也找不到她的地方,那样更方便宫外的手下为她做事。”
“她还回来,是因为有我们这两个拖油瓶。她失踪,我们真得死。”
回庖厨的路上,回想着抱怨殿下疯得太过火时甘棠与自己说的话,浅黛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