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碗落桌,她道:“你为我挑几个护卫,等我的话。我先在酒楼小睡一阵子,睡醒了,我就回芳芷阁,去面对该面对的一切。”
……
江振脸上被泼了杯茶水,一旦从昏迷中醒来,脖子上撕扯般的疼痛便叫他难以忍受。疼痛似乎要蔓延全身,叫他觉得他马上就要死了。
他睁开眼,看见一张貌美无双的脸,美目轻蔑,朱唇戏谑。
不久以前,他很喜欢看见这张脸。
这张脸能让他产生一种他占有了晟京第一美人的错觉。
而此刻,他有些不想看见这张脸。
这张脸的主人欺骗他太久太久,他被这张脸所麻痹,他被这张脸伤害。
“江振,你猜,我想不想杀了你?”
江振躺在地毯上,地毯上有血迹,那是他自己的血,李嬅盛装打扮,唇瓣涂了最艳红的口脂,她悠然坐在桌旁圆凳上俯视江振,艳丽、高贵,笑容带着杀意。
“你,敢,我,死。”说话对江振来说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他挣扎半天,也只从口腔里呜咽说出四个字。
“你想说,我不敢杀了你,否则你早就死了?还是说,你有别的意思?”
李嬅踩着江振靠近她那一侧的手,令江振痛上加痛。
“来,来”
江振欲喊来屋外的人,可惜他现在声音微弱,喊百遍千遍也无用。
李嬅脚底从江振手掌移开,“不是不敢杀你,就是觉得,叫你就这么死了,对不住咱们夫妻一场。”
李嬅,你还记得我们是夫妻,我就知道,我对你这么好,我把你当宝物一样捧在手心里,咱们之间是有情意的。
江振揣摩着李嬅的话语,不再与李嬅争锋对麦芒,神色缓和,他用自以为深情的表情与李嬅对视。
看着江振,李嬅只觉好笑,“我不杀你,是不想让你死的太痛快。。”
“你,你”
江振骇然,李嬅站起身,拂了拂衣袖的褶皱,“我什么我,告诉你吧,你如今能指望的,只有本宫,你最好听本宫的,本宫还能宽容些,否则,本宫有的是手段对付你。”
“我,做”江振挣扎出两个字。
“要你做的很简单,本宫是受你刺激,才恢复神智。”
江振摇头,李嬅的翘头珍珠履又踩在江振的手上,江振青筋暴起,额头冒汗。
“这就受不得了?倘若你不按我说的,你以为你的皇帝陛下会放过你?他可不会算你举报有功,他会觉得你以往都是欺骗他。往后,本宫每做一件事,他都会觉得与你有关。”
“就算你让他相信你没骗他,他也会认为你无能,军中有的是能为他做事还比你有能力的人,你对他已经没用了,你的皇帝陛下是什么人,你不会不清楚吧?你助他夺得皇位,他说废掉你就废掉你,你欺骗他,他又会怎么收拾你呢?他连至亲手足都可以杀害,何况是你这个小喽啰?”
“我劝你清醒,你与本宫的婚约还作数,谁也不敢轻易废了本宫的位分,包括皇帝,你跟着本宫,本宫活着一日,你就可享一日尊容,你依旧是驸马爷。否则,你自寻死路,本宫不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