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留在我这里,不顾你家殿下的安危?”冷云空问。
“殿下武功高强,身边又有众多护卫,倒是先生这里缺人手。”
齐峰看了看冷云空,又看向杜仲,他那眼神,大有恳请杜仲为他说情的意思,“天明无动静,我便回去复命,绝不会搅扰先生。”
冷云空轻叹了叹,说道:“去收拾一间空闲厢房。”
得了吩咐,杜仲就要行动,瞧那杜仲是个年轻朴实的子弟,齐峰喊住杜仲,“小哥,不必忙活了,我只守在冷宅外,有事敲门。”
“随你。”
齐峰如此说,冷云空不勉强,牵着小石头的手走进冷宅,杜仲笑着与齐峰、崔树打了个招呼,合上门扉。
已是后半夜了,冷云空也不打算再做什么杂事,准备用热水泡一泡疲乏的双足便就寝,选个舒服姿势坐在床沿。
试了试水温,不烫不凉,正合适,只是,木盆中的热气蒸腾上升,使他回忆起了定华长公主府书房内的燥热。
“我是用毒养出来的,我早已不是你最初认得的那个我。”
“为了自保,我会变得多恶毒,连我自己都不清楚。”
“你是医者,当保有仁心仁术,不当与我这种人同流合污。”
“你凭什么不从,莫不是,你已有了未婚妻,你已有了心仪的姑娘?”
“师父,师父,你见没见着公主姐姐?”
冷云空兀自郁闷,小石头也不敲门,跑进他的卧房打断他的思绪。
“你小子,不好好睡觉,管起为师来了。”小石头兴致勃勃挨着冷云空坐下,冷云空拽了拽小石头的脸。
“师父深夜出行,不就是给公主姐姐诊治去了,驸马不关心公主姐姐,我关心,我问一句怎么了。”
石头一脸看热闹、听八卦的好奇样,冷云空白了石头一眼。
这孩子,近半年来是越发地胡思乱想。
什么都不懂的年纪,还自以为自己懂得不得了,欠收拾。
“师父,门外有人敲门!”冷云空正要罚石头抄医书,杜仲也走进冷云空的卧房。
“去看看。”冷云空也顾不上擦干脚上的水渍,穿上鞋子,快步往外走,杜仲与小石头紧随其后。
“罗掌柜?!”
冷云空走到冷宅大门处,又仔细听了听,听见齐峰的声音,他才吩咐杜仲打开门栓。
这一开,师徒三人俱惊。
冷云空打着灯笼照了照,罗逸笙某侧肩膀似乎有什么东西一直往外溢,灯光不够亮,辨不清楚具体颜色,但能闻见腥味,毫无疑问,罗逸笙在流血。
罗逸笙由齐峰与一个冷云空不认得的陌生男子一左一右搀扶着,面色惨然,瞧着站都站不稳了。
“这是怎么了?”那名冷云空不认得的男子将罗逸笙交给冷云空,冷云空与齐峰一道搀着罗逸笙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