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掌柜成心想说,就不必卖关子。”
冷云空接过匣子打开,里面放着一支木簪子。
“冷某并非女儿家,罗掌柜这是何意?”
“簪子稍后再说,今儿我去酒楼,遇见林府的那位画师了,就是跟踪你的画师。”
冷云空拿出木簪子仔细一瞧,簪头雕刻着一支玉兰花,簪身染了什么东西,“这支玉兰簪子,是画师的?”
“你别往簪子上想,是两码事,我拿簪子给你,想请你想想法子洗干净。”
杜仲进来倒茶,罗逸笙问杜仲:“外头无事吧?”
杜仲笑答:“罗掌柜,有您的人在外头看守,您与师父安心说话就是。”
“你猜怎么着,我在二楼,那小子在三楼,我不找他,他先来找我。”杜仲进来时,二人的对话暂时停下来,杜仲退出客堂,罗逸笙接着说白日之事。
冷云空讶异,“他主动找你?他想做甚?”想到被那画师跟踪,险些生死难料,冷云空对那画师很有些怨气。
“奇就奇在此处。”罗逸笙竖起食指比了比,“他自己来找我,又装作只是下来走走,我认得他是谁,他不认得我是谁。”
“不认得你,何苦接近你?不可信。”冷云空道。
“不瞒先生,我也不信。”罗逸笙一脸自信,“我当着他面,说我要递帖子去林府请他为我作画,等他到我家去,我定要揭了他的面具,让他一五一十交代清楚他的恶行。”
罗逸笙一激动,又扯动肩膀上的伤口,他皱着眉头“嘶”了一声,冷云空合上匣子,拿过药箱,“安静会儿,养养气力。”
冷云空要为罗逸笙检查伤口,罗逸笙忍痛脱袖子,五官几乎跑了位,嘴里还是停不下来,“我跟你说,那画师的眼睛可怕得很,戾气重,还死气沉沉,他手上有茧子,还有一道疤,我打包票,他杀过人,杀过不少人。”
冷云空手上忙着侍弄,脖颈处吹过一阵风,凉飕飕的,“他会不会对你下杀手?”
“他敢!我敢请他,就不怕他动手。”罗逸笙搁在桌上的那只手攥起了拳头。
“殿下说,那画师未必打不过齐峰,许是有意保留。”
“不怕他隐藏真功夫,小小画师,不在话下。”罗逸笙激动得晃身体,冷云空缠好的纱布松了一圈。
冷云空在罗逸笙手臂上打了一下,罗逸笙不敢乱动,扯出一个憨态可掬的笑。
“才挨了一刀,还敢大言不惭。”包扎好,冷云空收拾好药箱,递给冷云空一瓶药粉,“止疼的,不想露馅又挨不住,就拿这个顶一顶。此药不可常用,成瘾有你受的。”
“先生莫瞧不起人,谁欺辱先生,我帮先生报仇。”
罗逸笙拍胸脯保证,冷云空一本正经教罗逸笙如何保养伤口,末了道:“不遵医嘱,冷氏医馆不再接收。”
罗逸笙“咦”地叹了叹,答道:“行行行,冷先生的话,我哪敢不听。”
冷云空回到罗逸笙对面坐下,低头看见茶几上的匣子,冷云空再次打开匣子,“这簪子究竟哪来的?罗大掌柜有心上人了?”
听见“心上人”这三个字,罗逸笙眼神躲闪,被冷云空看在眼里。
“是殿下的。”罗逸笙缓了片刻,才说出玉兰木簪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