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尚局囚室内,她跪在地上,一五一十地道出杀人计划。
“李尚服,为何杀谭司膳?”安宫正铁面无情地问道。
“我没想过要杀谭司膳。”李尚服道,“我数次杀莫尚宫而不得,有一次无意间被谭司膳看见,她威胁我,要我帮她杀了罗尚食,否则便将我欲杀莫尚宫的事上禀安宫正和皇后娘娘。我不想滥杀无辜,但是她逼人太甚,为了尚食之位逼我杀人,我一怒之下就杀了她。”
“你原本想嫁祸给文尚寝,却没想到文尚寝有本公主的庇护,是不是?”宇文婥轻蔑地笑。
“是。”李尚服道。
“之后你杀了莫尚宫,再将香囊偷偷地放在罗尚食的房中嫁祸给她?”安宫正问道。
“是,文尚寝深得公主和嘉元皇后欢心,无法嫁祸给她。”
“既然你大仇得报,为何杀小笛?”
“我没有杀小笛。”李尚服否认,“我已杀了莫尚宫,为何还要杀小笛?”
无论如何,她死不承认杀小笛。
宇文婥命人释放文玉致,刘公公却道:小笛不是李尚服杀的,就是文玉致杀的。
刘公公说有法子让文玉致认罪。
宇文婥知道他所说的法子就是用刑,赶到大牢。
刘公公喝问:“文玉致,你知道谭司膳和莫尚宫的死法,就依葫芦画瓢,以同样的行凶法子杀了小笛,是不是?”
萧初鸾冷声反问:“刘公公,我为什么杀小笛?我与小笛无冤无仇,为什么杀他?假若刘公公要定我的罪,就请说清楚我杀人的缘由。”
“混账!”刘公公暴怒,“你杀人,必定是小笛知道了你见不得人的秘密,你就杀人灭口。贱婢,还不从实招来?”
“刘公公要定我的罪,就请拿出人证物证。”
“物证就是银针和碧罗轻烟,人证就是那个女史。”
“刘公公,那物证是李尚服杀人的罪证,不是我的。而那个女史也没有亲眼目睹我杀人,只是看见小笛帮我找耳珠。”萧初鸾反唇相讥。
“敬酒不吃吃罚酒。”刘公公示意狱卒用刑。
宇文婥冷笑,“刘公公,你这是屈打成招吗?”
刘公公笑道:“公主,皇上吩咐奴才,这案子要尽快了结。倘若公主闲来无事,就去御花园赏花吧,这大牢臭不可闻,不适合公主来。”
宇文婥忿忿地说道:“虽然你讨得皇兄欢心,不过你可别忘了,奴才始终是奴才,本公主到底是御妹。只要本公主跟嘉元皇后撒撒娇,皇兄也不会护着你。”
刘公公扯嘴冷笑。
萧初鸾始终觉得,刘公公要置自己于死地。
而他为什么三番两次地要弄死自己呢?是皇贵妃要他借机杀她吗?
一个公公走进大牢,向慕雅公主和刘公公行礼。
萧初鸾认得,这个公公正是燕王的耳目苏公公,在乾清宫也颇为得脸。
“奴才有一事要禀报公主和刘公公。”苏公公声音绵软。
“何事?”刘公公不耐烦道。
“这几日奴才染了重症,卧病不起,今日有所好转。听闻小笛被人杀了,奴才突然想起,小笛被杀的那日,奴才见过小笛。”苏公公道。
“你在何处看见小笛?”宇文婥惊喜地问。
“回公主,那日奴才从坤宁宫出来,碰到小笛,聊了几句。奴才提起要去尚寝局一趟,小笛就说刚刚碰见文尚寝了,还帮文尚寝找到了耳珠。”苏公公垂着头温顺道,“接着,奴才就走了。”
“换言之,文尚寝离开之后,小笛还没死,还与苏公公说了几句话。”宇文婥笑眯眯道,“刘公公,你不会认为是苏公公杀了小笛吧。”
“奴才没有杀小笛。”苏公公赶忙道,“奴才与小笛分开不久,就碰见储秀宫的宫女秀秀,刘公公若是不信,可问问秀秀。”
宇文婥含笑起身,“晓晓,带文玉致走。”
离去的最后一眼,萧初鸾看见,刘公公目光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