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不信奴婢吗?”萧初鸾莞尔道,“那日在千波台奴婢已说过,奴婢被凤王弄晕了,奴婢是清白的。”
“既然不省人事,清白与否,你怎知?”宇文欢没有松开她的意思。
“假若奴婢不是清白之身,醒来后多多少少会有不适;再者,凤王性本多情,却非饥不择食之人。”她分析道,“凤王只见过奴婢一面,却执意迎娶奴婢,想必有内情,而这内情,正是关键所在。”
他勾唇缓笑,指背轻抚她的腮,“分析得头头是道,没错,凤王并非对你动心,也并非平白无故娶你。”
她问:“什么内情?”
他终于放开她,道来一桩往事。
两年多前,皇上还未登基,凤王宇文沣偶然邂逅一位官家小姐。这位小姐才貌双全、温柔可人、知书达理,与他一见钟情,不久便私定终身。本以为天赐良缘,小姐的家人却极力反对。她本想偷偷逃跑,与意中人私奔,却被父亲发现,软禁起来。适逢皇上登基,不久下诏充裕后宫,她被父亲送进宫选秀,与凤王的短暂情缘就此割断。进宫一月,她就晋为才人,三月后,晋为婕妤,再三月,晋为贤妃。
当他说到官家小姐进宫选秀的时候,萧初鸾就猜到,这位官家小姐是慕容宜轩。
凤王得知心爱的女子进宫为妃,变成自己的皇嫂,进宫与她私会。
这次私会,慕容宜轩对凤王说了一些绝情的话,身份有别,过往的一切灰飞烟灭。
她是他的皇嫂,他是她的小叔。
那夜之后,凤王就消失于帝都。
“凤王万念俱灰,离京南下,四处游荡。”宇文欢沉沉道,“本王以为,他应该忘记了这段情缘,却没想到,他根本没有忘,对贤妃仍然念念不忘。”
“那日从‘望江酒楼’出来,公主与凤王在醉玉楼雅间看见奴婢走在街上,就命人掳了奴婢,还让奴婢陪凤王饮酒。”她终于明白,凤王为什么执意娶她。
“那你可知,凤王为何拒绝皇上挑选的凤王妃,而执意娶你?”
“奴婢以为,当年夺妻之恨,凤王一直耿耿于怀。”萧初鸾道,“凤王刚刚回京,凑巧碰见奴婢,于是想出一计试探皇上,试探皇上能否容忍自己的女人被人夺走。”
“其实,你的身份与贤妃的身份不可同日而语,凤王之所以选中你,确实是凑巧;不过有一点很重要,你的身份很特殊,是夹在宫女与嫔妃之间的女官,更可试探出皇上的心意。”
“奴婢明白了。”
宇文欢坐在圆桌前,“你可知,皇上为何不愿将你赐给凤王?”
她垂睫,“奴婢不知。”
他的两指轻扣桌面,“因为,皇上对你上心。”
真的吗?皇上对她上心吗?上心的意思,是不是动心?
刹那间,她脸颊一热,“王爷说笑了,后宫嫔妃如云,皇上对嘉元皇后那么痴情,怎会……”
他付之一笑,审视着她的表情变化,“世间男人皆薄情,更何况皇上?皇上可痴情于嘉元皇后,也可喜欢皇贵妃、贵妃,更可对你动心。”
萧初鸾一惊,面红耳赤,“奴婢陋颜,不入皇上的眼,王爷莫开玩笑。”
“倘若皇上执意宠幸你,你该当如何?”宇文欢看着她羞窘的模样,黑眸越发森冷,“这是莫大的福份。”
“奴婢已说过,不会再有非份之想。”她窘迫得深深垂首,“奴婢定当婉拒。”
“皇上恩宠,你胆敢拒绝?”他沉声问道。
“奴婢敢。”那夜,她的确拒绝了皇上的恩宠。
剑眉一扬,他好似松了一口气,却突然发觉自己有点紧张。
然而,他无暇深究,继续道:“贤妃应该找过你。”
萧初鸾从震惊中恢复平常的冷静,道:“后宫之事,王爷了若指掌。”
宇文欢站起身,目光森森,“本王要你办一件事。”
她正要应答,但见他倾身而来,附在耳畔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