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有了宠幸她的心,她完全可以就此魅上龙榻,成为他的嫔妃。
可是,他最爱的是嘉元皇后,最宠的是皇贵妃,她算什么?
她什么都不是,就算他宠幸了她,顶多晋封她宁妃,除了这么名份,她还能得到什么?还能赢得他的独宠和真爱吗?就算她告诉他,她就是那个与他合奏《山鬼》的女子,他对她的情,也比不上他对嘉元皇后的痴情。
承欢,不承欢,两种念头在她脑中交战,激烈得令她头疼。
猛然间,萧初鸾感觉自己被揽倒在床,他压着她的身。
“皇上,不可……皇上……”萧初鸾双手被制,只得出声求饶。
“有何不可?”宇文珏冰冷道。
他撕扯着她的夏衫,她拼力抗拒,却因双手被他扣住,无法逃脱。
纠缠须臾,二人便气喘吁吁、浑身滚烫。
他死死压着她,俯首吻着她的雪颈。她感觉到他用尽了全力吮吻,好像要将她独吞入腹。
“皇上,奴婢身粗肉糙,不配侍寝……皇上那么多嫔妃,各个美艳娇媚,奴婢根本就比不上。”萧初鸾恳求道,承宠一事,时机未至,她不能就这样爬上龙榻。
“朕想要谁,就要谁。”他阴鸷地盯着她,褐眸中欲火燎原。
“皇上……”
她疾速避开他的唇舌,他吻在她绯红的腮上,湿热的唇舌邪恶地啃噬。
也许,她可以顺势承宠,继而一步步地得到更多的恩宠与信任。他一直都有宠幸她的心思,虽然她不知道他的宠能维持多久,不过她可以以手段固宠。
然而,她更知道,他唯一、真正爱的,唯有嘉元皇后一人,就连嘉元皇后的亲妹妹皇贵妃,也只是因为姐姐的关系才得到他的殊宠与怜惜,才有皇贵妃的位分。都说帝王凉薄,有宠无爱,但是,宇文珏并非无爱,而只是将真爱给了嘉元皇后,再也无力去爱别人了。
那么,这个时候,即使她成为他的嫔妃,得到他的一份宠爱,也只不过是众多嫔妃中无关紧要的一个,随时会失宠,随时都有可能失去他的信任。如此,她如何查出萧氏灭族的真相?
她查出陷害父亲的奸臣,就要得到皇上的宠与爱、信任与真心,否则,单凭她一人之力,如何查?而他对嘉元皇后的爱,还没有消减的迹象,换言之,此时还不是她承宠的最佳时机。在没有把握得到他的真心之前,她只能一次又一次地拒绝他。
虽说真心、真爱也会有逝去的一日,不过,起码有了真情的保证,她的筹码会更多。
“皇上,嘉元皇后待奴婢这么好,奴婢不能做出对不起娘娘的事。”萧初鸾只能搬出嘉元皇后。
“瑶儿乐见其成,不会反对。”宇文珏略抬起头,褐眸染血,变成了另一个人。
“皇上不明白女人的心思,女人往往口是心非。”她不紧不慢地说道,“娘娘曾想将奴婢献给皇上,娘娘也劝过奴婢,可是,皇上在背地里宠幸奴婢,有意隐瞒娘娘,娘娘会怎么想?再者,娘娘怀着皇上的孩儿,皇上却与别的女子颠鸾倒凤,娘娘会有多伤心、难过?虽然后宫女子不该有此想法,可是,奴婢以为,皇上与娘娘真心相爱,情到深处,自然会有如此心思。”
他慢慢起身,好像在玩味她的话中深意。
她整着衫裙,想逃下床,手臂却被他拉住。
宇文珏阴狠道:“朕让你查案,不是让你查朕的嫔妃。德嫔与人苟且,做出失德、失贞之事,罪该万死,你却让朕丢尽颜面,朕如何惩处你?”
她就知道他是为了这件事才迁怒于她,今日才会这般强迫、侮辱她。
心头落雪,冰凉一片。
萧初鸾温顺道:“奴婢做错了事,自然要领罪,皇上就让奴婢一辈子效忠娘娘与皇上吧。”
他怒道:“你是宫婢,也是朕的女人,朕今日暂且饶过你,朕不能保证下一次你会这么幸运。”
甩开她的手,宇文珏拂袖而去。
萧初鸾来到咸福宫南苑,也就是德嫔之前的宫苑,如今,变成和嫔的宫苑。
南苑焕然一新,所有的物件与摆设都是新的,而这里的主人,是咸福宫真正的主人,凌驾于咸福宫其他嫔妃之上。
由于破案有功,皇上下旨,令和嫔搬进南苑,统领一宫。
不过,和嫔还需每日前往永寿宫陪伴皇贵妃,也就是说,在皇贵妃产前,她必须奔走于二宫。
由此可见,皇上对皇贵妃腹中皇嗣的重视。
寝殿、大殿、偏殿和书房等等布置得差不多,萧初鸾打算离开后前往慈宁宫。
突然,和嫔踏入大殿,挥退宫人,拉着她来到窗前,含笑道:“文尚宫,如今你是御前红人,往后可要在皇上面前为本宫说两句好话。”
“娘娘说笑了,娘娘恩宠正盛,奴婢怎及得上娘娘?”萧初鸾垂眸道。
“外人不知,文尚宫岂会不知?本宫哪有什么恩宠,皇上看重的是皇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