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看来,此次传召,应该是为了淑妃之死。
宇文珏步下御案,一袭朱色八团龙龙袍衬得他的肤色更为白皙,衬得他的脸膛更为俊美。
“文尚宫,方才宋大人说贤妃之死有可疑,你也觉得有可疑?”他的嗓音出乎意料的淡然。
“是,奴婢觉得贤妃娘娘之死有可疑。”她没想到宋天舒会一并说出贤妃一案的疑点。
“贵妃和淑妃呢?”
“贵妃娘娘之死,在千波台并无发现,暂无可疑;淑妃娘娘被毒蛇咬死,奴婢想不通,毒蛇为什么会爬到钦安殿大殿,而娘娘不可能毫无察觉。”萧初鸾如实道。
宋天舒轻淡道:“皇上,淑妃娘娘薨逝,是不是意外,还无法断定,不过,据微臣所知,昨夜皇后娘娘原本也要去钦安殿祈福,由于凤体违和才没有去,假若皇后娘娘果真去了钦安殿,只怕……”
萧初鸾一惊,皇后原本要去钦安殿,最终没有去……
宇文珏的神色淡得让人瞧不出任何情绪,“照此看来,贵妃、贤妃和淑妃之死,不能简单地归于意外?”
宋天舒眸光略抬,“微臣不敢妄断,不过为后宫安宁计,暗中查查为好。”
萧初鸾缓声道:“贤妃娘娘之死,必定不是意外,奴婢以为,为永寿宫、慈宁宫祥和着想,理应查查。”
宇文珏转身面向御案,兀自沉思。
宋天舒侧首看她,她微微挑眉,他的唇角微露一抹淡淡的笑意,她有些愕然,收回目光。
“宋大人先退下吧,文尚宫留下,朕有要事吩咐你。”宇文珏背对着他们道。
“微臣告退。”宋天舒躬身退出御书房,收回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片刻之后,宇文珏走向暖阁,她跟着进去,听他指示,掩上门。
他坐在榻上,先前的淡然变成担忧,“假若贵妃、贤妃和淑妃都是被人害死的,那凶徒会不会对皇贵妃和嘉元皇后下手?”
萧初鸾早就知道,他迟早会担心唐氏姊妹,道:“奴婢不敢妄断。”
“朕留你一条贱命,要的是你的才智,你不敢妄断,还有谁敢?”宇文珏的眼中薄怒微起。
“假若三位娘娘真是被人谋杀,那么这个神秘凶徒的杀人布局可谓精妙,几乎没留下罪证,即使案发之地留有罪证,也因为命案太像意外而没有留意到。因此,若要查,也很难查。淑妃娘娘刚刚薨逝,还有可能在钦安殿找到蛛丝马迹。”
“你暗中查查,记住,秘密行事,不可被真凶发觉。”
接下来又要开始忙了,萧初鸾道:“凶徒在暗,奴婢在明,奴婢会谨慎。”
宇文珏忽然想起一事,“你觉得,那夜在慈宁宫出现的黑衣人,与三妃被害有关么?那黑衣人有可能就是凶徒吗?”
她苦着脸,为难道:“奴婢……无法回答。”
他冷道:“朕不许嘉元皇后有事,也不许皇贵妃有事,记住了吗?”
她颔首,他拍拍自己的肩头,意思是给他按按。
她依言而行,爬上小榻按捏着他的肩膀。
暖阁清寂,一时无言。
“前几日,有刺客夜闯重华宫,你可有听闻?”宇文珏出其不意地开口。
“刺客?”心中一惊,她手下一滞,又立即继续按着,“奴婢未曾听闻,抓到刺客了吗?”
“没有,不过朕知道是谁。”
萧初鸾没有接腔,他继续道:“那夜你去了重华宫。”
她竭力镇定,“奴婢忙了几日,累得很,早早就寝,并无外出。”
他陡然拽住她的手,狠力一拽,将她整个人拖下来,打斜紧抱住她,“皇弟不可能不去重华宫悼念贤妃,你知道他在重华宫,你不可能不去劝他,朕猜的对不对?”
褐眸薄寒,语气冷酷。
她仰面看着他,静静道:“皇上英明,不过奴婢真的不知凤王夜闯皇宫。”
宇文珏掐住她的嘴巴,低厉道:“你莫忘记,你是朕的女人,若你步贤妃后尘,朕的酷刑,你绝对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