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嘛,卑贱的宫婢没有资格训斥我们,我们是秀女,不久就会册封,你一个宫婢凭什么管我们?”另一个秀女嘲讽道。
“放肆!”秦公公怒斥。
常姑姑低声说,第一个说话的秀女是孙青妍,第二个说话的秀女是夏罗裳。
安宫正为人威严正直,铁面无私,却在争辩上略逊一筹,此时听了她们的话,气得发抖。
萧初鸾走上前,和安宫正站在一起,扬声道:“孙青妍,夏罗裳,你们也说了,日后服侍皇上,不久会册封,但那是以后的事。尚且不说你们能不能如愿以偿晋封妃嫔,就说现在,我和安宫正在后宫服侍多年,虽然身为宫婢,却也有身份有地位,你们呢?你们只是进宫待选的秀女,说白了,什么都不是!”
孙青妍和夏罗裳哑口无言,面上一阵红、一阵白,不过还是很不服气。
“我们是宫婢,你们在晋封前,就只是秀女。宫中规矩,六尚局负责教导你们这些秀女,你们不懂,我们教到你们懂为止;你们有错,我们就要纠正你们。倘若我们上禀,你们还学不会宫廷礼仪,就永远也不能侍奉皇上,你们还有可能晋封妃嫔吗?”
“我也不想威胁你们,可你们这么不知好歹,做出这么多害人害己的事,我绝不会姑息。”萧初鸾继续训斥,“你们可以不服,可以上禀,我不怕告诉你们,皇贵妃娘娘最讨厌的就是心术不正、在暗地里耍心机的人,以娘娘的手段,你们能否保全一命,要看天意。”
大院里鸦雀无声,秀女们低垂着头。
萧初鸾道:“我可以保证,只要主动认罪,我只是小惩大诫。明日之前,没有人向我认罪,我就禀报皇贵妃娘娘。”
次日一早,仍然没有人主动认罪。
萧初鸾正在喂宇文朗吃米粥,安宫正派来的女史说,抓到犯罪的秀女了。
是这样的,安宫正收到一封匿名的告密信,信上说她起夜的时候看见孙青妍从一个秀女的房里出来,而那秀女被绞断了秀发。
安宫正立即派人查抄孙青妍的房间,果然找到一截秀发、一些碎布。
孙青妍矢口否认,说自己是冤枉的,根本没做过那些事。
过了一日,安宫正亲自来到慈宁宫,对她说:“皇贵妃知道了这件事,遣花柔到钟粹宫,带走了孙青妍,只怕孙青妍没了。”
萧初鸾看了一眼兀自玩耍的宇文朗,问道:“真是孙青妍做的?”
“孙青妍一直喊冤枉,我查过,真凶应该另有其人。”
“是谁?”
“文玉凝。”
萧初鸾震惊,心潮起伏,“文玉凝?”
安宫正直视着她,观察着她的反应,“是,文玉凝来自杭州,是文尚宫的亲妹妹。”
萧初鸾连忙抚平心中的惊骇,故作尴尬道:“我不说,是因为我不想让人觉得我对玉凝偏袒。”
安宫正笑道:“我知道文尚宫不会徇私。”
“假若真是玉凝做的,安宫正秉公办理吧。”
“找不到证据,想必是文玉凝毁灭了所有证据,然后嫁祸给孙青妍。”
“没有证据就不好处置玉凝,安宫正有何高见?”
“我不知如何是好,就来请教文尚宫了。”
萧初鸾想了想,道:“这样吧,向皇贵妃娘娘禀报。”
安宫正惊道:“文尚宫,真要这么做吗?其实,我也不是很确定是文玉凝做的……”
萧初鸾一笑,“安宫正,无须顾及到我,玉凝能否保全一命,就看她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