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初鸾为他宽衣解带,“皇上,鞑靼犯境,今岁乃多事之秋,臣妾想去护国寺斋戒上香,为国朝、为皇上祈福,皇上可恩准?”
他想了想,道:“朕陪你去。”
她道:“皇上政务繁忙,就让臣妾去吧。再者,眼下帝都人心不稳,皇上出宫只怕不好,为社稷着想,皇上应当保重龙体。”
宇文沣应允了,吩咐她万事小心。
皇后鸾驾出行,宇文沣派一千护卫护驾。
护国寺为皇后准备了一个单独的院落,重兵把守,住持还安排了百来个寺内高手彻夜保护她的安全。
黄昏,用过斋饭,萧初鸾来到大雄宝殿,跪在佛前,诚心向佛祷告。
一愿宇文欢、宇文珏平安无事,二愿查出朝中奸臣,为父亲洗脱罪名,三愿凌大哥灵魂安息。
两个随侍宫娥跪在她的身后,禁不住睡意的侵袭,时不时地打盹。
一个时辰后,萧初鸾吩咐她们去灶间做斋饭,去了之后,她们会被人打晕,一个时辰后才会醒来。
等候的人终于现身,虽然她不知道他是否真的会来。
与上次一样,他从大雄宝殿的一扇小门走出来,一袭黑袍衬托出他的伟岸与轩昂,使得他的气度更加完美无暇,令她屏息。他冷峻的脸膛在烛火通明的大殿上显得那般不真实,仿佛神祗,突然出现,突然消失。
她呆呆地望着他慢慢走近,痴了一般,移不开目光。
宇文欢。
她不知他如何逃过燕王府的众多耳目、出京来到护国寺,但是她相信,他做得到。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眸光越来越热烈,须臾,他牵着她的手,进了那扇小门。
原来,这是一间密室,室内只有一张小床、一张木凳、一盏烛火。
“王爷……”萧初鸾的声音哑了,颤颤地抚触着他的脸。
宇文欢紧抱着她,越来越紧,越来越紧,好像要勒断她的纤腰,揉碎她的身子。
这一刻,她忽然觉得悬浮的心缓缓沉落,安定下来,觉得之前的煎熬都是值得的,只要他平安无事、好好地站在自己面前,她就安心了。
他捧着她的脸,默默地凝视着,比任何时候都要深沉。
四目相对,眸光微颤,水光摇曳。
见她一身皇后的装束,宇文欢心内翻滚。
他的女人,两度变成侄子的贵妃、皇后,教他情何以堪?
可是他也明白,他不能操之过急,不能逼迫她。
有太多太多的话想说,却不知从何说起。
他俯唇,温柔地吻她的眉心,她的鼻尖,她的唇瓣,绵绵细雨似的,倾尽一腔柔情。
久违的热吻,让他血脉疾行,让她遍体柔软,他们的身躯贴得越来越紧,他们体内的情潮越来越炽热。
萧初鸾从来不知道,自己会这般想念他,他的体味,他的强健,他的爱抚,他的一切……可是,她克制了燃烧的心火,推开他,气喘吁吁地问:“王爷,时间不多……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宇文欢坐在小床上,迷恋地抱着她。
“预谋?”
“魏王与沣儿的预谋。”
萧初鸾一愣,随即恍然,在他的心目中,想必从来没有当沣儿是大晋新一任的皇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