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重一愣,他这句话再明显不过,暗示她那些流言蜚语是有人恶意散播。
他知道是谁散播的?
她试探地问:“谢大人提点,不知这味苦得难以下咽的药是什么?”
“这味药不是什么名贵的药材,也不是功效显著的药材,只是生长在荒野之地的野草,不过这味药对娘娘的凤体、身世非常了解,娘娘务必当心。”
“本宫明白了,大人,本宫会当心。”
“稍后微臣派人端药过来,娘娘按时服用,微臣告辞。”宋天舒站起身,微微一礼,转身离去。
“大人慢走。”
萧初鸾明白了,宫中流传的关于她的流言蜚语,不是唐沁雅散播的,而是文玉凝。
文玉凝,既然你待我这么“好”,既然你一次又一次地害我,我岂能不回敬你?
这夜,大雪纷飞,一帘又一帘的雪幕为寒夜染上一层苍白的雪光。
在皇宫西北人迹罕至的一处宫苑,出现一个身披紫色斗篷的女子。
她站在殿廊上,四处观望,好像在等人,有点着急。
搓着手,跺着脚,她不时地呵气在手上,一双眸子滴溜溜地转着。
不多时,一个身穿侍卫服色的男子现身,走到她的身旁。
飞雪漫天,他们就站在殿廊上说话,颇为戒备。
忽然,不知怎么回事,四面八方涌现大批侍卫,将那一男一女包围住。
侍卫头领道:“文贵人与宫中男子私会,淫乱宫闱,当场捉住。我等奉皇后娘娘懿旨,你们有何话说,就去坤宁宫说吧。”
被当场抓住的,正是文玉凝。
坤宁宫大殿上,文玉凝和侍卫徐勇向杨晚岚解释,只是碰巧相遇,然而,谁会相信?
夜里不在寝殿歇着,在偏僻的宫苑出现,怎么会是碰巧相遇?
和文玉凝位份差不多的妃嫔,巴不得她因此获罪,被贬冷宫,或是赐死,纷纷落井下石,说早已觉得她不甘寂寞,与侍卫有苟且之情。
文玉凝百口莫辩,祈求地看着萧初鸾,希望她为自己说好话。
萧初鸾什么也没说,冷漠地离开坤宁宫。
当日,皇上授意,皇后下了一道懿旨,赐文玉凝毒酒。
萧初鸾在公公赐毒酒前的一个时辰前往文玉凝的宫苑,挥退所有宫人,命自己的人把守在殿门处,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文玉凝木然地坐在绣墩上,目光呆滞,娇脸苍白,身上仍然穿着昨夜的衣袍与斗篷。
“妹妹。”萧初鸾站在她身旁三步远,“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你想说什么?”文玉凝目如死灰,身子似已僵化。
“假若你没有做那么多事陷害本宫,本宫今日就会为你说几举好话,也许你就不会得到如此下场。”
“我从来没想过,你会这么好心帮我。”
“那是因为,你一进宫,就将本宫当作敌人,而不是与本宫站在一起。”
“在这步步惊心的后宫,没有真正的盟友,也没有真正的姐妹,就算是亲姐妹,也会因为争宠而撕破脸皮。”文玉凝抬眸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那张绽放得正娇艳的脸,立即就要凋谢了。
“你说得对,更何况你与本宫……”萧初鸾眨眸一笑,“本宫来送你最后一程,是想告诉你,这一切,都是本宫回敬你的。”
闻言,文玉凝震惊地转头,双眸喷火,气愤道:“竟然是你!”
萧初鸾收买了文玉凝的近身侍女,得知她每逢六就与一个侍卫私下碰面。
据说,侍卫徐勇收了文玉凝不少好处,也为她办了不少事、打听了一些不为人知的内幕。
萧初鸾决定以牙还牙,也让她尝尝被人冤枉淫乱宫闱的滋味。
于是,萧初鸾命人写了一封告密信,送到坤宁宫,由皇后出面抓奸夫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