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她问完这句话后,很快就摇了摇头,自言自语的说:
“你们还是看见我了……”
说着竟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一把锋利的手术刀,朝着自己的脸上划了下去!
我第一个反应过来,伸手就去夺刀,可还是晚了一步。
刀尖刺入白皙的皮肉,一道血线像异变的花一样缓缓绽放开来。
孙禄和张喜也反应过来,一起上前制止她。
可三个平均身高超过一米七八的男人,用尽全力也不能将一个失控的女孩儿完全制服。
我甚至连她手里的刀都夺不过来,她的手攥的死死的,那把刀就像长在了她身上。
女孩儿一边拼命的挣扎,一边嘶声大喊‘你们看不见我’,还不停的朝着我们吐唾沫。
后来是张喜抽冷子把她从后边打晕了过去。
可那个时候,我们三个也都已经狼狈不堪,一点力气也没了。
直到人被抬上赶来的救护车,我都没缓过来。
等到缓过来的时候,我居然在正在散去的围观者中看到了那个拍视频的渣子。
我当时不管不顾的冲上去,先是当面给了他一拳,然后掐着他的脖子就往学校外边拽。
校保安、一些知道或者不知道内情的教师、学生上前阻拦。
孙禄和张喜张开膀子把拦阻的人推搡开,孙屠子更是直接放下狠话:谁他妈敢拦着我弄死谁!
那个拍视频的孙子到底是被我们三个拖到了学校旁边的一个建筑工地里。
揍他的不止我们三个,还有一些知道真相,和倪学姐关系好的男女同学。
最后还是公安局来了四五辆警车才算将事态平息。
因为末了参与群殴的人数超过二十几个,再加上校方调查清楚情况后和警方以及那个渣子的家里三方调和,我们才没被重罚。
我和孙禄、张喜三个‘主凶’被学校记过了账。
后来听说倪学姐疯了,我们谁都没去看她,不是不想,是不敢。
再后来听说她死了,因为当日自残受伤太重,身体一直没能恢复,最终死在了老家的家中。
那个渣子最后怎么样了我没去问过,我一直相信,他早就‘死了’……
正是因为这件事,我和孙禄、张喜都不同程度的落下了阴影。
孙禄最严重,因为在拉扯的过程中,他被学姐正面在肩膀上咬了一口。那一口本来是直冲着他的脸咬的,被他躲开了,结果就是肩膀被直接咬掉了一块肉。
“想什么呢?”一只手在我脸前头晃了晃。
我看看高战,摇了摇头,打开车门迈了下去。
在院方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我和高战来到一楼尽头一间特殊的病房外。
一个中年白大褂指了指探视窗,说:
“目前来看病人的病情还算稳定,不过根据经验……越是表面稳定的病人爆发起来越强烈,所以病人还需要一段时间的观察。”
我犹豫了一下,想要先隔着窗户看看里面的状况。
哪知道我刚凑到巴掌大的探视窗前,猛然间,门后出现一张扭曲的人脸。
这张脸就隔着一块玻璃,瞪着满是血丝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