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我从包里拿出一张黄纸符箓,一板一眼的折好了放在桌上,看着司马楠:
“你的脸色不比他们两个好看,乌云盖顶,你就快大难临头了。这张平安符未必能保住你的命,但或许能帮你躲过一劫,你把它带在身上吧。”
“是吗?要收钱吗?多少钱?”司马楠面带嘲讽的问。
我摇摇头,“坦白说我很讨厌你,因为你昨天在跳楼现场对着尸体拍照。那不但影响了我们的工作,还是对死者极大的不尊重……”
司马楠显然是那种强势惯了的人,不等我说完便面红耳赤的反驳起来:
“你有你的工作,我有我的工作,把最真实的事件第一时间报道出来就是我的工作。我不认为我哪里做错了。”
一向好脾气的高战见状终于抱不住火了,拍着桌子说:
“现在是你的工作影响了别人的工作!如果昨天的是刑事案,就你的行为我完全可以以妨害公务罪拘了你!”
司马楠冷笑:“可那不是刑事案。”
见高战气得脑门子的筋都鼓起来了,我连忙拉了他一把。
我盯着桌上的符,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符转到司马楠面前,一字一顿的说道:
“我不想跟你争辩,因为每个人的底线不一样。我的底线是,既然遇上了,哪怕是我讨厌的人,只要她没到该死的份上,我都会给她提个醒。这张符我不收你的钱,你把它贴身收好。如果出了状况,就去找别人,别来找我,因为你刚才的狡辩已经快要突破我的底线了。就算你肯出双倍、三倍、十倍的钱,我也不会再帮你。”
司马楠又是一阵冷笑。
不等她开口,我就笑着说:
“警车不是免费的交通工具,你已经坐过了,我们也不想追究责任。你不是还想强迫刑警队长和一个穷法医请你吃饭吧?那就有点过分了,记者证也不能当饭票刷是不是?”
“噗……”
高战忍不住笑了出来。
黄海林和周晓萍看样子也想笑,不过都憋着不敢笑。
司马楠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忽然咬着牙点了点头,站起身把桌上的符拿起来放到了包里,同时又从包里拿出一杆录音笔朝我晃了晃:
“很感谢你帮我做了一场这么精彩的访问,虽然不是关于法医的,但让我见识了一张披着法医外衣却装神弄鬼骗人钱财的丑恶嘴脸。放心,我不会歪曲事实抹黑谁,但绝对会如实报道。”
我咧了咧嘴,“你最好记得我的话,把符带在身上。其它的,随便你吧。”
司马楠也不再多说,挎上包昂首阔步的走了出去。
“就这么让她走了?”高战捅捅我,“你不怕她真给你报出去?”
我耸耸肩,“不然怎么办?求她手下留情,还是杀人灭口?”
“啧,说实话,我是真烦透这个娘们儿了,不光不会听人话,还不会说。不过我还得说你,你真不该那么着吓唬她,你看她那样,油盐不进的,她能让你吓唬住吗?你给她张符,她正好拿去当证据。你啊,还是太年轻,压不住火。”
“我没吓唬她。”
“啊?”高战一愣。
我转眼看着他,“我真没吓唬她,她也可能是作到头了,不知道惹了什么东西,很快就要倒大霉了。她要真把符带在身上,还有可能保住一条命,要不然……呵呵,作死的人我不会拦着。”
高战听完,瞪着眼睛半天合不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