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了摇头,看着他说:
“我最先听到那个东西的时候,还是听你说的。”
瞎子到底见多识广,眼珠来回转了几转,身子猛一哆嗦:“你是说,村长的儿媳妇变成了……”
“来无影,去无踪,能变成任何人的样子混在活人身边不被发现,还能把害死的人直接变成亶鬼,除了那东西还能是什么?”
瞎子又一哆嗦,紧跟着诈尸似的一拍大腿,“那还搞个毛啊?咱赶紧跑吧!我算看出来了,这村里就没几个好东西,管他们死活呢,咱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紧!”
见我迟疑着不说话,包青山‘噗通’就跪下了,一个接一个的磕着响头,哀求我们无论如何都要救救他的老婆孩子。
“嘿嘿,原来你也有老婆孩子?”瞎子嘲讽的冷笑道。
我同样对包青山没有丝毫怜悯,可还是把他拉了起来,想了想,对瞎子说:
“村子里毕竟还有老弱妇孺,她们是无辜的。”
“你有把握对付那东西?”瞎子明显有些不快。
我微微摇了摇头,说:“前头来的两个警察死了两个了,如果不能查清楚真相,我心里不安生。”
瞎子和我对视了一会儿,终于还是点了点头,问我打算怎么做。
我说现在咱们只要一被发现,铁定没好果子吃,只能是先躲起来,等到晚上再说。
包青山小心的提醒我:“这里可不安全,那老狗日的现在仗着有那个秃驴在,说不定随时都有可能回来。”
我眼珠转了转,说:“去棺材李家。”
我背着疯女孩儿,瞎子扶着司马楠,一路往棺材李家走。
经过老二家的院子时,忽然一阵疾风卷着细雨扑面而来。
我下意识的闭了闭眼,可当我再睁开眼的时候,透过老二家的院墙,竟看到了让人难以置信的一幕。
院子里竟然没有下雨,不但没下雨,院子的地都是干的。
正当我惊愕万分的时候,院里一间屋子的门忽然打开了,一个女人扶着腰从屋里走了出来。
这女人穿着十分的破旧,而且没穿鞋,光着脚。
看年纪她最多也就二十出头,却挺着个大肚子,是个显怀的孕妇。
女人的样貌只能算是普通,满脸菜色,眼睛却很大,可本该灵动的眼睛里除了麻木,再没有丝毫其它的东西。
她从旁边端起一个笸箩,走向院角的鸡笼子。
我以为她是要喂鸡,可没想到她走到鸡笼旁,忽然朝院外快速的看了一眼,把笸箩往鸡笼上一放,然后打开鸡笼,飞快的抓出一只鸡来。
正当我疑惑她要干什么的时候,忽然,她张开嘴一口就咬住鸡脖子,贪婪的吸了起来。
我吓得一个激灵,她居然喝活鸡的血!
然而,接下来的情形差点让我当场吐出来。
女人喝了一阵鸡血以后,竟紧抓着还在扑腾的鸡,再次张嘴咬在了鸡胸脯上,连带鸡毛咬下一块血淋淋的肉,就那么鼓动着腮帮子用力的嚼了起来……
“先生,你怎么了?”耳边忽然传来一个声音问道。
我又一哆嗦,下意识的转过头,就看到包青山的那张老脸。
再看院里,雨还在下,那女人连同被咬死的那只鸡已经都不见了。
瞎子粗暴的推开包青山,小声问我是不是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