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宴知一个抬眼,谢辞立马明了,他说:“你说的若是与方才的仵作验过后的结果一致,你就不必回护城司了,就在大理寺当值。”
魏岐笑了笑,说:“大人此话当真?”
李忠明说:“说了让你留就是让你留,还能诓你不成?”
魏岐说:“大人,这毒名为赤瞳,是蒙丹特有之毒,因颜色呈朱红又点在图腾中心的位置,像极了眼睛,故名为赤瞳。”
“此毒药性极强,只需小小一点就足以让人毙命,中毒之人面色乌青,口吐乌血,眼中布满血丝,指甲也呈乌色。”
“而且此毒几乎无解。”
谢辞:“几乎?那还是有解的?”
魏岐点点头,“小的说几乎是因为这世上大多大夫都解不出,这世上只有两人能解,一是医鬼,二是……”
“二是你吗?”许宴知轻一勾唇,上前一步。
魏岐垂头,“小的岂能有这个能耐。”
她抬眉,“你爹能,你就不能?”
魏岐一愣,抬头望她,“大人怎知?”
她一耸肩,“猜的。”
李忠明搭上她的肩,“猜的?我怎么就猜不到?”
她笑,“医鬼魏延,他说他叫魏岐,很容易能猜到。”
魏岐一惊,“大人怎知我爹姓名?我爹从不以真名示人。”
“你爹有个师兄,叫虚清,我是虚清的徒弟。”
“那大人还是小的师兄了。”
许宴知手一伸,“诶,别急着攀亲,我师父他老人家念叨许久了,你爹还欠他老人家三百两银子。”
魏岐一滞,“我爹怎的从没提过!”
“你爹当年药死了他老人家的一百五十只鸡,一只二两银子,共三百两银子。”
魏岐擦擦额头,有些为难,“什么鸡得二两银子一只?”
“他老人家说了,鸡本身不贵,是他老人养的鸡贵。”
“不是,师兄,好歹同门,宽容宽容。”
许宴知笑出声,“逗你的,他老人家的债他自己要,我可管不着。”
魏岐闻言顿时松了口气。
谢辞啧啧两声,“你俩还真是挺巧。”
李忠明仍然不解,“你怎知他方才隐瞒不说是想来大理寺当值?”
许宴知说:“他分明知道却故意隐瞒,等你逼问时就说自己年纪尚浅,眼界太低,不敢轻易断言要等仵作验过的结果,这便是在告诉我他在护城司被人排挤,如此一来既证明了他的能力,又表明他的处境。”
谢辞嗤笑,“他倒是聪明。”
李忠明喃喃自语,“就你们弯弯绕最多。”
谢辞拍拍魏岐的肩膀,“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回去收拾行李吧,今后就在大理寺当值了。”
魏岐却摇摇头,“还是等那位仵作验出结果吧,方才也说了,要结果一致才能来大理寺。”
李忠明说:“等什么等?你既然是许宴知的师弟,我们信你就是。”
魏岐依旧摇头,“还是等等吧。”
许宴知与谢辞相视一笑,“还挺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