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宴知打开房门,门口候着一个小丫头,她迎上来,“大人有何吩咐?”
许宴知说:“屋里人太少了,不热闹。”
小丫头心领神会,垂眸笑了笑,“这就去为大人安排,劳大人回房稍等片刻。”
许宴知假意退回去。
小丫头并不需要走远,只需走到不远处的亭子里,朝亭中人比个手势即可。
所以许宴知脱身的时间很短且风险很大。
小丫头刚转身她便快速跳上一旁的花台,借力上了廊道内顶。
许宴知趁着无人注意又翻上了屋顶,屋顶视野很好但极容易被人察觉,她只能在短时间内选定方向就要下屋顶。
她挑了东南角的小院。
许宴知为躲过巡查的侍女和看守不得不东躲西藏,绕着路进了小院。
小院无人,构造与其他小院无异。
院中植株繁茂,一看便知是精心弄养过的不似荒废,这便说明这院中是有人在的,但每一间屋子的房门又都被锁上了。
许宴知任意凑近一间屋子,仔细看了看房门上的锁。
耳边传来细微的抽泣声,她留心去听。
正是她面前的屋子里传出来的,她轻敲了敲,哭声戛然而止,紧接着是一道带着惧意发颤的声音,“谁?”
许宴知没应声,停顿片刻后里头的人又问:“你不是这里的人?”
许宴知这才接话,“不是。”
那声音语调一下扬起来,似是有所顾忌又强压下音调,“你能救我出去吗?”
许宴知敏锐道:“救?你为何会被人关在这儿?”
“我……我是被人拐来的。”
“你把你的身份详细的告诉我,越详细越好。”
“我叫刘沁娥,万州靖安县人。我是来京城省亲的,我堂哥在京城做生意,开了一家烧饼铺子,叫刘记烧饼。我是在出城返乡的时候被拐来的,他们就一直把我关在这儿,我身边还有一个人,但她被灌了药,昏睡不醒。”
许宴知嗓音一沉,“你可知她的身份?”
刘沁娥说:“不知道,她来时太害怕了,一直在哭,后来他们嫌烦,就给她灌了药让她一直昏睡。”
许宴知又说:“你看看她身上装扮如何。”
屋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应是刘沁娥在起身。
片刻后刘沁娥再次开口,“她看起来像是个富家小姐,衣料很好,腰间有个玉牌,好像是什么阳白什么。”
“白……白……白倩?”刘沁娥犹豫道。
什么阳白倩?复姓?
许宴知问:“可是欧阳白倩?”
“对对对,应该就是欧阳二字。”
许宴知当即思忖,京中姓欧阳的富家小姐她没什么印象,姓欧阳的官员她倒知道一个,新任的工部侍郎欧阳济。
许宴知安抚刘沁娥,“你且耐心等等,我们会尽快来救你,今日之事切莫泄露出去。”
刘沁娥仍有不安,“那你不来怎么办?”
许宴知沉默一瞬,光是承诺太苍白,实在无法安抚一个远在他乡被拐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的女子,这种恐惧的无力感不断刺激着心绪,很难再平静。
她解下腰间的玉牌,从门缝里塞进去,她叹一声,“这是我的玉牌,刻有我姓名,我会亲自回来取,劳你替我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