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玄礼静了片刻,“朕是怕坐在这高位上,迟早会变得同父皇一般冰冷无情,在这个位置上的人,早晚会沦为一样的境地。”
“话别说的太满,”许宴知指尖点了点桌面,“你以先帝为鉴,不一定就会步他后尘。”
靳玄礼突然笑起来,“你这话说的有点意思,朕爱听。”
许宴知也笑,“那圣上龙心大悦,难道不该给臣一些好处吗?”
靳玄礼当即瞥她一眼,“你把朕当什么了?”
许宴知实话实说:“财神爷。”
靳玄礼笑骂:“别瞎扯。”
“政儿长高了些,你若有空就去看看他。”
她拍拍脑门,“也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再长高些?”
靳玄礼:“啧,痴心妄想。”
“不是,怎么就痴心妄想了?”许宴知一脸认真的反问。
他不理会,趁机吃掉了许宴知的棋子。
许宴知抿着茶水,冷哼一声,“卑鄙。”
“朕这叫兵不厌诈。”
“臭棋篓子。”
……
步月见进宫的旨意刚下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靳玄礼自登基以来并未召人入宫,宫中零星几位妃嫔都是第一次选秀时进宫的,像这样一纸诏书纳人入宫更是从未有过。
“这个步家小姐到底是个什么来头?竟能得圣上青睐。”
“不知道,之前不都在传她名声不好吗?”
“我知道,我知道!听说她之前喜欢大理寺少卿谢大人,还给他下过药呢!”
“啊?一个大家闺秀还给人下药啊?”
“不仅如此,我还听说他勾引谢大人不成还勾引过都察院的许大人呢!”
“啧,别说他们两位大人瞧不上,我也瞧不上这样的女人。”
“嘘,你不要命了,再怎么说人家现在是进了宫了,那就是圣上的女人,你别瞎说了。”
楼上雅间。
“步月见真进宫了。”李忠明耸了耸肩。
谢辞:“你管这个做什么?”
李忠明说:“我只想知道以步月见的名声真能进宫?”
许宴知慢条斯理的洗茶泡茶,视线落在面前的茶具上,“能不能的,不还是凭那位的一句话。”
谢辞则是问她:“锦禄伯府于圣上而言真有利用价值么?”
许宴知将茶推到他手边,“锦禄伯祖上有个叫步楼新的,此人爱游历通天文地理,他曾将游历的细节一一记下来装订成册,听说这册子里有矿脉的具体位置。”
李忠明接过热茶,“你怎的知道?”
“听说步月见要进宫时我就查过他们步家。”
谢辞轻笑,“我当你真不在意呢。”
许宴知不置可否,“步月见这样的人不安分,迟早会惹出事来,我总得弄清楚圣上让她进宫的目的,最坏的打算就是圣上被美色所惑,但圣上显然不是这样的人。”
她抿一口茶水,“欧阳济那边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