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宴知也坐下,说:“说白了就是护他们周全。”
“那为何不干脆直言相告?”
“之所以要护他们周全是因为都察院得了有人要害使臣,破坏两国邦交的消息,可就连我们自己都无法确认消息真伪,这又如何直言相告?总会让他们多想的。”她解释道。
谢辞慵懒的打了个哈欠,“那我们明儿只需带着他们逛逛京城就是,难得我能有如此清闲。”
“前段时日的休养被你扔到哪去了?”
他反驳,“这不一样。”
许宴知放了杯子起身,“行了,我也回房去了。”
谢辞叫住他,“你等会儿,替我想想办法,我想约见郡主。”
许宴知立马停下脚步,笑眯眯的坐了回去,“你要同郡主坦白心意了?”
他点点头,耳根瞬间就红了,他结结巴巴的说:“我……我就是觉得,我应该告诉她的,万一……呢?”
许宴知来了兴趣,“要不你约她去游湖吧,租一条小船,不用太大,能给你二人一个清静能说话的地方就行。”
谢辞停顿片刻,絮絮叨叨的,“你不知道,她来你府上看望我时我有多欣喜,她其实有些小性子,你不知道吧?她会同我生气,同我使小性子,我只觉得她可爱极了,一举一动都这么秀美。”
许宴知静静听着,她的确不知道沈玉寒会使小性子,或许是沈玉寒在她面前是格外注意的。她拍拍谢辞的肩,“你这么一说,我更加觉得郡主与我是不会有结果的。”
她说:“郡主在我面前总会压制自己的脾性,她似乎是想在我面前展示她自认为完美的一面,可是谢辞,就算我与郡主在一起,这对她来说就是压抑的。”
“所以,谢辞,她在你面前能够毫无顾忌的使小性子,不正是因为在你面前不会让她拘束吗?只有双方真正了解才能长久不是吗?”
谢辞笑了笑,“说白了还不是因为她心悦于你,所以才有所顾忌。”
许宴知踢他一脚,“啧,她会明白的,一个会让她压抑本性的人,并不见得适合她。”
谢辞一耸肩,又打了个哈欠,“知道了,只要得空了我就约她出来,同她把话讲清楚。”
他说着一把扯住许宴知的衣袖,“你不知道,郡主怕蛇,我那时不知道,还特意寻了条小蛇给她看,吓得她一连几日都没理我,最后还是我日日给她送糕点吃食,送她珠钗衣裙才哄好的。”
许宴知有些嫌弃,“好端端的你给人姑娘看蛇作甚?”
谢辞一脸无辜,“她爱骑马射箭,比寻常女子洒脱,我以为她不怕这些的。”
他又说:“我每回一见着她就忍不住高兴,又不能让她发现我高兴,你不知道,我憋得有多辛苦。”
“郡主醉时最可爱,像只小兔子似的,乖乖的就自己待在角落里,给什么她就拿什么,碰碰她的鼻尖,她就痒得皱眉头。”
许宴知连忙打断他,“行了行了,我留下来也不是为听你说这些的。”
谢辞没好气的说:“啧,那是你没眼光,郡主这样好的人你还不喜欢,真真儿是没眼光。”
许宴知连连点头,“是是是,是我没眼光,”她故意道:“我若是喜欢了,恐怕你就没机会了。”
“许宴知!”
“行行行,我不说了。”她说完起身要走。
关门的时候她听见低低一声“谢谢”。
许宴知关门的最后一瞬说:“男女之事,你情我愿,我并非因你放弃郡主,而是我确实无心此事,你何谈谢谢?”
“我若真属意郡主,我自会大大方方同你竞争,我可做不出拱手相让之事。”
许宴知在走廊上留意了一眼西慈利的房间,烛火通明。
她静静立着片刻,长呼一口气。
她抬头望一眼夜色,星布满天,不由笑了笑,也不知谢辞和郡主在一起时会是怎样之景。
她揉揉肩颈,伸了个懒腰,没由来的,她觉得有些疲累。
睡一觉就好了,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