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明气急,“这老匹夫!”
谢辞虽急但还是拦她,“今夜你不能走,现下泥土稀软疏松不说,又没什么光亮,你若出了什么事,非但救不了你爹还害得自己受苦。”
李忠明也开口拦她,“你一向聪慧,现下关心则乱,你此刻急着回去会有什么结果你应该知道。”
谢辞见她不说话,和李忠明对视一眼,下了什么决心一般,“那好,我和李忠明陪你一起去。”
她当即摇头,“不行,太危险了。”
谢辞和李忠明一齐拉了她就往回走,谢辞哼哼两声,“你也知道危险?”
许宴知被他二人带回去,谢辞温声相劝,“我知道你担心你爹,可此事急也没用,你急着回去若路上出了事你还如何去帮你爹?”
李忠明也道:“你明白其中道理,当下你该冷静的。”
她终是一叹,“我知道。”
之后他二人一左一右守在许宴知身边睡去,她虽打消了夜间行路的想法但依旧无法彻底冷静,漫漫长夜她心中思绪万千,静静靠着养神,腕间佛珠被取下拿在手里,她指腹轻缓划过每一颗佛珠,企图用此逼自己冷静,就好似许昌茗在安抚她一般。
翌日清晨,谢辞看了看路边泥土,“现下就快走吧,我怕之后还会下雨。”
众人由谢辞领路,到了那条离山崩之处很近的路,众人相互搀扶小心谨慎的踏上去。没人敢走神,就怕稍有不慎会踩上软泥滑倒撞上山崩落下的山石,又怕脚下的路也会发生山崩。
这条路几乎是提着心走过的,但好在无人发生意外,总算平安度过这段路。只要过了这段路,接下来的路就好走得多。
许宴知是午时才到的京城,她来不及沐浴更衣就带着胡仲和赵执的书信往宫里去。
李公公见到她时愣了愣,她面上除了有疲惫之色算不上有多狼狈,只是衣袍上有明显雨渍,衣摆和袖摆都沾了泥渍,靴子上更是泥土遍布。
李公公不知许宴知为何是这模样,但他猜测许宴知定是因许昌茗的事而来,他道:“许大人不用这么急,不如先回府沐浴更衣好好休息一番。”
他突然取笑一般,“许太秦若是瞧见许大人这副模样回府,怕是要以为许大人去哪了呢。”
许宴知一愣,李公公的意思是,许昌茗在府中等她?
她将书信递给李公公,“劳公公呈给圣上,这是那邪教天玑真人与赵执勾结的罪证。”
她又笑了笑,“是我考虑不周了,待我好好休整后再来面圣。”
许宴知急匆匆回府去,正碰上许昌茗要出府,许昌茗颇为嫌弃上下打量她一眼,“哪来的脏孩子?昨夜不回府你就是去把自己糟蹋成这样的?”
“爹,你没事啊?”
许昌茗没好气,“小兔崽子盼着我出事是不是?”
“没有,没有,这不是担心你会出事吗?”她又问:“爹,你今日是和赵执一同进的宫吧?赵执呢?”
许昌茗踏出门去,极为平淡,“在天牢。”
许宴知一怔,静静望着许昌茗的背影,良久后失笑,倒是她小瞧了许昌茗了。
阿桃见她来,“你去哪混成这幅样子?”
她心中轻松,笑嘻嘻的,“没哪。”
阿桃推着她走,“快去沐浴更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