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宴知指着画像,“劳你同尽疏说一声,把这画像撤了。”
观主摇摇头,“尽疏道长说了,若要撤画,小师叔须得亲自同尽疏道长说。”
这厮,这厮!
许宴知干笑两声,没心情再待下去。
回到厢房后李忠明缠着她问个不停,“我说道长,讲讲呗。”
许宴知被磨得不耐烦,“你方才在云清观门口问我这道观与云清学宫有何关系,关系就是云清观的道长是我师父的第一个徒弟。”
“那你同这尽疏道长有何关系?”
一提到尽疏许宴知就牙痒,“他就是有病,纯有病!”
许宴知当年十二上山去的云清学宫,正是调皮的时候。虚清这人不算严厉,饶是许宴知怎么顽皮他也没重罚过,但仅一点,倘若学宫中有人踏足云清观,那便一点情面也没有了,必是重罚。
他时常同许宴知说,“少与那帮神棍来往。”
许宴知十三那年独自一人带着调料、绳子和佩剑出了学宫,她美其名曰历练。
虚清也没拦她,倒是大师兄顾月笙在劝她,虚清摆摆手,“随她去,爱怎么流浪怎么流浪。”
许宴知撇嘴,“哪有这么夸张?”
一日,正是许宴知在山中“流浪”的第三日,她坐在小河边烤鱼,竹条还伸进水里钓着鱼。
鱼没钓到,钓了个人。
正是尽疏。
许宴知把尽疏捞起来,见他还有气便救他一命。尽疏醒后许宴知还分了吃食给他,尽疏吃完的第一句话便是,“小友,随我入道可好?”
许宴知当即摇头,“这就不必了。”
尽疏不死心,絮絮叨叨跟她介绍云清观的来历,许宴知嫌烦,随口回一句,“我能不知道?你们云清观的观主还是我师父的徒弟呢。”
尽疏静了片刻,后双眼一亮,“原是小师叔,失敬失敬。”
“哈?”许宴知说:“我与你沦哪门子的叔侄?我才十三,你二十有几了吧。”
“道者,不问年龄,我师父正是玄符,就是你师父的第一个徒弟,如此算来,叫小师叔是没错的。”
“放屁,我又不入道,论什么小师叔。”许宴知是真急了,她满脑子想的都是若被虚清知道云清观里的人叫她小师叔,那她当真是死到临头了。
尽疏说:“毕竟辈分摆在那儿。”
“摆你二大爷,你也吃过东西了,我就不奉陪了。”许宴知连忙起身要走。
谁知尽疏一把抱住许宴知的腿,“小师叔随我回云清观吧。”
“放开。”
“不放。”
“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小师叔还是同我去云清观吧。”
“不是,你有病吧?”许宴知那时不过十三,被一个二十有几的男人抱住腿她是真挣脱不开。
“小师叔一看就颇具道心,随我入道吧。”
“滚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