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令颐静默片刻,“我当你与旁人不同。”
他没再继续说,可许宴知已经明白他想说什么了。
她叹了叹,“东方大人,我并非看轻占卜岐黄之术,只是我也只是凡人,我等只能凭证据行事。”
东方令颐道:“今日不练了,许大人想走便走吧。”
许宴知没停留,当即转身要走。
“许大人也认为我是个骗子吗?”
许宴知顿步,滞了一瞬折返回来,“时辰还早,东方大人不介意我在待一会儿吧?”
她指尖毫无规律的敲击桌面,“我有一位朋友,是个道士。”
“他说他会看相,我信,可我没让他看过。”
“他说有些事,靠算就能知道,我也信。”
“东方大人,你说祭祀有异,我也信,所以我去查了。”
“我自始至终,没怀疑过你所言真假。”
东方令颐指尖一卷,“很少有人会把我的话当真。”
“虽身为监正,可与其他大人不同,他们主管政事,而我主管鬼神之事,我知道他们在背地里如何称呼我,无非就是‘神棍’、‘骗子’、‘混官粮的’。”
“圣上也不信鬼神迷信,所以钦天监不受重视,只有在祖制祭祀时才派的上用场。”
“东方大人今日话说了很多。”
许宴知笑盈盈的望向他。
东方令颐垂眸默了。
“我以为东方大人不会在意这些。”
许宴知给他倒了杯茶,“我也不信鬼神之说,但我尊重它的存在,人总有自己擅长的领域,只是旁人并不了解便长生疑心。”
“我以为东方大人早就看破便不会在意了。”
东方令颐盯着许宴知为他倒的茶,淡淡道:“看破是一回事,在意又是另一回事。”
许宴知轻笑,“东方大人说这话可是一点可信都没有。”
“倘若你面上能多个神色,那还能有几分可信。”
东方令颐面色有些许松动:“许大人,人与人之间是不同的。”
许宴知认同,“那是自然,我只是这么一说,没什么别的意思。”
“许大人,没什么事你可以走了。”
许宴知气笑,“行,我就不叨扰你了,东、方、大、人。”
走时又听得背后一声,“多谢。”
许宴知背对着摆摆手,“谈不上。”
“这几日你可以不用来了,专心查你的案子吧。”
“成,等查完案子我再来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