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不喜圣上,许晏知又是圣上的人,太后又怎会喜欢许晏知?若真如靳玄嘉禾所言,柳溪月是借口心悦许晏知想让太后邀她进宫,那太后又怎会容忍自己的侄女对许晏知有意?恐怕更不会让许晏知进宫与柳溪月接触。
这便说明,柳溪月所为太后是知情的,换句话说太后不仅是默许更有可能是借刀杀人。
太后明知柳溪月所为是为杜月娇解恨,便借柳溪月这把刀来对付许晏知。
只是太后未免也太小看了许晏知,就凭几个手拿木棍的太监就想把她怎么样?
“公主所言臣知道了,与柳小姐的恩怨下官自是不敢牵连到太后娘娘。”许晏知淡笑回道。
是不敢,而不是不会。
乔赋笙听出许晏知话中含义,出言解围:“许大人不是还有公务在身么?时辰差不多了,该出宫了。”
靳玄嘉禾闻言皱着秀眉,娇嗔道:“许大人每回见了本宫就躲,本宫难道比洪水猛兽还要吓人吗?”
许晏知赶紧笑道:“公主说的哪里话,臣确实是公务繁忙,再者,臣是外男,不好在宫中久留。”
靳玄嘉禾还要再说什么,靳玄政开口道:“姑姑,孤想去找父皇,姑姑要跟着去吗?”
靳玄嘉禾闻言只能作罢。
许晏知将靳玄政放下,便告辞出宫。
途中乔赋笙问她:“你不喜公主吗?”
许晏知回道:“不是不喜,是不该同她亲近。”一则是因身份,恐会引起祸端;二是因她毕竟是太后宠爱的女儿,身为靳玄礼一党还是少牵连的好。
出了宫,许晏知领着乔赋笙去了福聚楼。
“原来你都是在这里喝酒。”乔赋笙说道。
“这里风景好,酒菜也称心。”
两人吃着菜,时不时喝一杯酒。乔赋笙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说,可话到了嘴边又怎么也说不出口,只化为简单的一句“原来如此”。
许晏知心觉亏欠他,话语间总是不自觉带着歉意,她说是愿意的。
“什么?”
“我姐姐,是愿意嫁你的。”
乔赋笙愣住,半晌才接话,“我知道。”
许晏知话锋一转,“我也是愿意让你当我姐夫的,只是事已至此,我姐姐在天有灵也会希望看到你过得好。”
乔赋笙垂下眸子,苦笑,缓缓说:“我早就说过了,我放不下她。”像是有意安慰她一般,乔赋笙又说:“慢慢来吧,以后的事谁能清楚呢?”
许晏知点点头,“也是,来日方长嘛。”
两人并未喝太多酒,分别时许晏知提议送他回府。
乔赋笙轻言拒绝,“你先回吧,不必管我,我想独自逛一逛。”
许晏知不疑有他,同他告别就上了马车。
乔赋笙站在原地望着她的马车驶远,心中思绪纷乱,缓缓叹一声,望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只觉心中悲凉,他漫无目的的游走,再次抬头时却发现自己立在许府门外。
他就这么静静盯着“许府”二字许久,似乎一下回到了幼时。
“乔赋笙,这狗看着傻傻的,跟你一样,就叫福生吧。”小姑娘清脆的笑着,一袭男装打扮,活脱脱一个富家小少爷。
“不要,它跟我撞名了,许晏清你坏死了。”
“我哪里坏?是谁带你出宫玩的?是谁怕黑还是我一路拉着你走的?是谁帮你脱罪?是谁陪你挨打?”小姑娘不满的控诉着,把小狗一把塞到乔赋笙怀里。
乔赋笙慌了神,赶紧道:“是我错了,你别生气,就叫福生,福生好听。”
画面一转,是他被几个大孩子堵在墙角,其中一个还扯着他的衣领恶狠狠的说:“小矮子,就欺负你了又怎么样?”
他无力挣扎,腹中疼痛让他直冒冷汗,嘴角的伤口不断在渗血,他大口大口的吸气,试图缓解身上各处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