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晏知一惊,印象中她娘总是温温柔柔的笑着,连骂人的话都不曾说过,一个这样温柔贤淑的人都说了这样的话,可见是多招人厌。
许晏知顿时没了好脸色,托着腮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哈欠。
那妇人又说:“姐姐走的早,我们也没来得及见她最后一面。”
许晏知听不得外人提她娘,冷淡道:“见了又如何?你能救她?”
那妇人一愣,岔开话题道:“这是侄子吧,都长这么大了。”
许晏知蹙眉,“我没外姓小姨。”
妇人对面的青年一下站起来,怒气冲冲的对着许晏知,那妇人赶紧安抚他坐下,对着许晏知笑道:“他不动懂事,侄儿莫要同他计较。”
“不懂事?看样子比晏知还要大上几岁吧?还不懂事吗?许昌茗也没了好脸色道。
妇人的面色有些尴尬,她又赔着笑脸说:“姐夫莫要跟他计较,他就是太混了,不懂事。”
许昌茗冷冷瞥一眼,“无事不登三宝殿,我这小庙哪里容得下你们这尊大佛?”
许昌茗的话说的毫不客气,他还对当初自家夫人被她口中的表妹气的发抖落泪的场面记忆犹新,他当时心疼得安慰了许久才让夫人止了泪,自然对这“亲戚”没什么好脾气。
那妇人面上羞红,却还是厚着脸皮道:“姐夫,求求你救救你那可怜的表外甥吧。“
许昌茗冷哼一声,“我为何要管?”
那妇人直接朝许昌茗跪下哭诉,那些莫须有的姐妹情深听得许昌茗头疼,许晏知也觉心烦,正要走时又听到那妇人提及买卖官员职位,不由脚下一顿,问道:“你再说一遍?”
那妇人以为事情有了转机,便老老实实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许昌茗也听出了端倪,面容渐渐严肃。
许晏知说:“爹,你先回房休息,我来处理。”
许昌茗见她沉下脸,也知事情不简单,没多说什么,朝她点点头便出了正堂。
许晏知蹙眉问她:“你们胆子真够大的,知道买卖官位是什么罪吗?你家中人口的脑袋够砍吗?”
那妇人慌了,哭喊着求许晏知救命。
那青年听了许晏知的话腿一软,跪坐在地上,哭喊着自己还不想死,那妇人将青年搂住,母子两一齐痛哭。
妇人哭着松开了青年,跪爬到许晏知脚边,一把扯着许晏知的衣袖,道:“我知道你是京中官员,你一定有办法救下你表哥的。”
许晏知神色淡漠地将衣袖扯出来,冷道:“你也知道我只是个官员,我不是神仙!倒不如去庙里拜拜菩萨,看哪个神仙会救他。”
许晏知又想到什么,问:“你再说一遍,跟谁买的官位?”
那青年抹抹眼泪,哽咽道:“我只知道他叫柯雍,他承诺我花了钱就一定能有官当。”
“你可亲眼见过他?”
“见过,就是他跟我交易的,结果收了我的钱不仅不给我官职还威胁我要报官,让我永远都当不了官。”
许晏知坐回椅子,思忖着。
她唤了阿桃,“给他们安排个住处。”
“知道了,少爷。”
许晏知见他们依旧哭哭啼啼,道:“再哭就别来求我。”
她又道:“安分待着,哪也别去,不然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
二人赶紧止了眼泪,齐齐点头,老老实实地跟着阿桃走。
许晏知心中烦闷,这都什么事儿啊?
平常老死不相往来的亲戚求上门来,若不是与柯雍有关,许晏知可能真就放任不管了。
毕竟她也不是圣人,谁都会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