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随身宫人都守在外头,靳玄政干脆爬到她怀里去坐着,他揽着许宴知的脖颈,“宴知再同孤讲讲父皇的事吧,他从不让孤知道他幼时的事。”
许宴知失笑,抱着怀中的小人儿开口道:“你父皇幼时过的并不好,身为太子却不如乞儿,因为乞儿尚得自由,你父皇都没有……”
许宴知正说着,有一宫女端着茶水糕点进来,那宫女低垂着头,一言不发就走过来。许宴知下意识蹙眉,“我没吩咐过要糕点。”她一边说一边将抱着靳玄政的姿势换了换。
“是李公公让奴婢来的,说许大人你夜里会饿。”
许宴知“哦”一声,一边装作毫不起疑的模样继续跟靳玄政说着话,一边不动声色都抱着靳玄政起身。
那宫女将糕点和茶水放在桌上,拿着托盘正要退出去时突然从托盘底下拿出一把短刀就朝许宴知刺来。
许宴知凝神一个侧身躲过,护住了怀中的靳玄政,然后一个抬脚就踢掉了那宫女手中的刀,她又快速上前一步踢中那宫女的肚子,将她踢翻在地。
此人明显是不会武的。
“来人!”许宴知厉声喊道。
那宫女在地上痛苦的捂着肚子,但又挣扎着起身要去捡离她不远的刀,许宴知冷声道:“你就这样在你主子的灵堂前闹?也不怕她死后都不得安生?”
那宫女明显一愣,又很快恢复,她瞪着许宴知,“能在娘娘灵前杀了你,也算是给娘娘报仇了!”
禁军冲进来将她押住,她恶狠狠的紧紧盯着许宴知,“许宴知,你不得好死!你该给娘娘抵命!”
这时一个太监冲进来连打了那宫女几耳光,“贱婢,让你满口胡言。”
靳玄政小手拍拍许宴知的肩,许宴知便将他放了下来,他背着手冷脸望着那太监,“刘公公,你是何时到孤身边的?”
刘世平一愣,没想到靳玄政在这样的场合问他这个问题。
刘世平谦卑回道:“回殿下,奴才是去年才调到殿下身边的。”
“是吗?”靳玄政抬眼一问。
许宴知差点一乐,这似笑非笑的神情像极了靳玄礼。她明白靳玄政问刘世平的意思,她一抬下巴,“带下去吧。”
禁军一点头,对刘世平说:“刘公公,走一趟吧。”
刘世平面色一白,大喊着:“许大人,奴才冤枉啊许大人,奴才什么都不知道啊,许大人你不能抓我……”
她拉着靳玄政的手,“走吧,去找你父皇。”
御书房。
“老实交代,你是何人?”李公公怒道。
那宫女不言语,跪在地上手脚都被束缚。
许宴知喝着茶,“你是环儿吧。”
那宫女猛地抬头盯着许宴知,“你怎么知道?”
这时乔赋笙手里拿着什么东西进来,呈给李公公,“是面具,上吊自缢的不是环儿,是她的好友彩合。”
许宴知冷一句,“你倒是将你主子的心狠手辣学了个十成十,你那好友彩合是你杀的吧。”
环儿僵了僵,没言语。
许宴知说:“小德子——我记得他有很多面具吧。”
乔赋笙回她:“问过了,小德子自己喜爱那类俊俏书生的面具,他自己还会做面具,包括他自己戴的,和像这等贴脸的人皮面具他都会做,环儿的这个就是他做的。”
“呸,宋德这个软骨头,亏太后娘娘给了他不少好处。”环儿怒骂着又死盯着靳玄礼,“要杀要剐随意,反正太后娘娘没了,我也正好能去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