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阊比许宴知想象的来的快些,他一见到许宴知便是长篇大论的——恭维。
许宴知维持着笑意,“葛大人过奖了。”
“葛大人与这潘大人关系如何?”
葛阊笑意僵了僵,但很快掩饰过去,“许大人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许宴知蹙眉一叹,“葛大人你也知道,我虽被停了职可到底还是监察御史,这潘大人出了这事儿都察院总得有个记录,这不,副都御史陆大人还特意给我写了信来,让我了解了解潘大人的事,我也不好明面上去州府办差,只能私下来找葛大人了。”
葛阊眼底的担忧散了些,笑道:“原来如此,许大人放心,我定当悉数告知。我与这潘伟琤吧,关系其实不差,他这人做事谨慎,在苏州这地界他的想法难免有些束手束脚,为此他同江大人吵了好几回。”
“至于我嘛,”他笑得有些不大好意思,“我最多劝劝他们别吵,我这个位置也不好多站队。”
许宴知眯了眯眼,“江大人看着为人沉稳,他也会同人吵架吗?”
“江大人也不算太沉稳吧,我觉着他这人有时性子挺急的。”葛阊拍了拍脑门,“诶哟,我跟你说这个作甚,咱们不是在说潘伟琤嘛。”
“听谢大人说,葛大人很希望潘大人定罪?”
葛阊讪讪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哎,也不是希望吧,只是他已经人证物证俱在了,这定罪不是迟早的事吗?他迟迟不定罪遭殃的可是我们,谁都不想被他牵连。”
许宴知装得一副恍然大悟般点点头,又随口问了葛阊对于潘伟琤的看法。
一番言语下来,许宴知也摸得差不多了。
葛阊此人是典型的明哲保身一类,他虽对潘伟琤印象和评价都不错,但潘伟琤一入狱他便急着撇清自己与他的关系,从他的言语中不难看出葛阊并不在乎潘伟琤是否真的有罪,他只在乎自己的官位不要被潘伟琤牵连,这也是他催着大理寺给潘伟琤定罪的原因。
“许大人,可还有什么要问的?”
许宴知摇摇头,给他添茶,“辛苦葛大人了。”
她又道:“葛大人觉得江大人如何?”
“江大人?”
许宴知笑着解释,“都察院嘛,总是要多了解了解的。”
“江大人吧,我有点看不透他,看着沉稳其实冒进,有时候他的想法能把人吓死,所以总是会与潘大人争吵。”
她笑了笑,“没想到江大人是这么个性子。”
“是啊,看不出来吧?”葛阊又说:“哎,知人知面不知心,就比如潘大人,我同他相处这么多时日,都没看出来他竟会做出这等事来。”
“要不是江大人提醒,我都要被他蒙在鼓里了。”
许宴知闻言眉头一挑,却是转了话锋“今日多谢葛大人了,你我私下约见之事还望葛大人别说出去,毕竟停了职的人还插手公务这事传出去难免被人拿住把柄,我也就算了,就怕有心之人拿此事来对付葛大人你。”
葛阊闻言连忙应下,“是是是,我定当守口如瓶,绝对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许宴知端起茶杯敬他,“以茶代酒,敬葛大人一杯。”
“许大人客气了。”
……
送走葛阊后,许宴知唤了小厮进来。
“去州府找一位姓谢的大人,就说我在茶楼等他。”
“敢问公子姓名?”
“同他说我姓许。”许宴知给了小厮几两银子。
“公子放心,小的一定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