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承认,“诚然,我是嘴挑了些,是你要问的,我又没说这茶不好。”
谢辞同她斗嘴:“有钱人家的少爷嘛,都有这毛病。”
“啧,你不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她踢一脚谢辞坐的木凳,差点让他重心不稳摔下去。
“我可没你这么挑。”他换了姿势,以防凳子被她踢倒。
“问出来了,没什么别的特征,就说面具是个俊俏男童,眉间还一点朱砂红,不是面具自带,而是被人后点上去的。”李忠明出来,打断他二人吵嘴。
谢辞忍不住联想,一个身量中等,肚子鼓起,身材发福的太监带着一个俊俏男童的面具,嗓音尖细,说话间又翘着兰花指。
谢辞抿唇一言不发,许宴知不明所以,眼神示意李忠明,问他谢辞这是怎么了?李忠明显然是与谢辞想到一处去,没忍住笑出声,“没什么,你只用知道是个戴面具的发福太监就是。”
许宴知一听这话便明白他们在笑什么了,咳嗽两声,“行了行了,事不宜迟,你们该去护城司的去护城司,我这就要进宫了,晚了可不行,我爹还等着我呢。”
她说完就匆匆出了大理寺,往宫里去。
她到御书房外,李公公有意提醒她,“许大人,圣上今儿心情不佳。”
“又不佳了?”她叹一声,“知道了,多谢李公公。”
她迈步进去,“圣上又因何事心情不佳了?”还没等靳玄礼开口,她手一伸做停止状,“不管因为什么都先别急着心情不佳,我这儿还有让你更不佳的。”
靳玄礼哭笑不得,“说说看。”
“大理寺查的消息,那些蒙丹刺客是由京城一个名叫区平的人收了钱财带进来的,区平招认那人身量中等,肚子明显,是个男人却声音尖细。”她说到这儿便停了,抬眸留意靳玄礼神色。
果然,在靳玄礼听到“尖细”二字时面色便沉了,“是宫中的太监?朕还真是有个好母后。”他怒极反笑,“沅朝还真是有个好太后!”
许宴知出言安抚,“先莫急,一切都得等找到这个太监才可有定论。”
“你打算如何?”
她说:“我打算让乔赋笙帮忙,他是禁军统领,在宫中查事也方便,届时随意找个借口便可掩饰过去。”
“朕会知会乔赋笙,你放手去查便是。”
“工部建的灯,”她说着顿了顿,“是何模样?”
靳玄礼:“这本就是花沅灯节的特色,灯的样式只有当天能揭晓,朕只看过工部呈报图纸,并未亲眼见过。”
“蒙丹的刺客还有两人没找到。”
他问:“你是怕他们会在灯节上惹出事端对使臣不利?”
“大理寺会和护城司联手捉拿,可毕竟明晚就要观灯,还是要多加防范,再者,我们知道的是有这两人,万一城中还有我们不知道的人呢?”
“朕知道,朕会安排好护卫百姓的人,使臣身边也会多派些人手。”他一顿,又道:“这样一来恐怕人手不够,届时只能派出部分禁军了。”
她点点头又猛然抬眸,“不行,不能派出禁军。”
靳玄礼同她对视一眼便明白了,他将笔猛地一扔,墨汁溅得满地,在纯白的羊毛毯子上留下黑墨,“好一个两难之计,朕若派出禁军,宫中朕难自保,朕若不派禁军,使臣百姓难安。”
许宴知静默片刻,“圣上,禁军不能派,至于宫外守卫,我来解决。”
“你有何法子?”
她弯腰拱手一礼,“圣上,信我即可。”
靳玄礼起身行至她面前,双手搭在她肩上,坚决道:“朕信你,朕将百姓安危交给你了。”
“臣,定不负圣上嘱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