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辞拍拍肚子,“饿了,李忠明,你可有什么吃的?”
李忠明当即道:“有也不给你。”
谢辞闻言炸毛,一下过来便要去李忠明怀中搜,李忠明动作极快,掏出一包油纸扔给一旁的许宴知。
谢辞扭头瞪着许宴知:“给我。”
许宴知笑眯眯的,“求我,求我我就给你吃。”
谢辞怒骂,“贱人。”
许宴知一挑眉,起了身,“不吃算了。”
谢辞从后头压上她的背,“哎呀许大人,许大爷,我是真饿了,你行行好,给我吃点。”
许宴知:“你饿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在场的人都忍笑看着谢辞同许宴知打闹,他们有一时恍惚,仿佛那个弯弓射杀胡仲之人不是眼前这个嬉皮笑脸,笑容亲近的许宴知。
大雨持续了一个下午,快入夜时才渐有停势,众人出去寻野味,谢辞踩了踩地上泥土,摇头,“太软了,走不了。”
许宴知一叹,“那只能等土中水少些再走了。”
他们烤了几只野兔、野鸡,味道太淡许宴知只吃少许垫垫肚子。夜里她靠墙坐着,周围人都已经睡熟了,谢辞和李忠明也合眼正在休息。
她睡不着,心中隐有不安。
先前她只当自己是碰见山崩灾祸引得心中不安,现下是彻底静下来了,可心中不安愈发浓烈搅得她心神不宁。
左右是睡不着的,她干脆合眼整理思路。
春闱考试后日便正式开始,明日许昌茗便要将春闱试题呈到御书房,由靳玄礼亲自查验试题确认春闱开始前的事宜。
春闱试题由许昌茗进宫呈送,赵执理应同行。
理应同行!
她猛地睁眼,暗道不对,他们一行人被困在此处绝非偶然!
许宴知细细回忆,从得知天玑真人开始到如今抓了胡仲,又挖出背后之人是赵执,在急于回京将赵执罪证上报之时又碰上这山崩,将他们困于此处,待她明日赶回京时怕是许昌茗已然和赵执进宫了。
倘若赵执趁机做出什么事来,她又赶不回京中,那许昌茗该怎么办?
她当即起身往外走,谢辞警惕稍微响动便醒了,他见许宴知起身要出去也连忙拍了拍李忠明追了出去。
“你去哪?”谢辞在她身后喊一声。
她道:“我怕是等不及明日再走了。”
李忠明问:“发生什么事了?”
谢辞扯住她衣袖,“你先别急,有什么事你先说,我们一同思量。”
“我们上当了,柯简之的目的不是让迷信沾上春闱。”她道:“我方才静下心来细想,我们从知晓胡仲到现下困于此处都在柯简之的意料之中,明日才是关键,明日我爹要和赵执一同进宫送呈春闱试题,我如今被困在这明日定是不能及时赶回去,若赵执趁机做了什么,我爹必然会落罪。”
谢辞严肃起来,“也就是说,我们是被柯简之故意设套支出京城的,什么天玑真人都不过是吸引我们注意力的幌子。”
她眉眼愈发阴沉,“现下想来,当初在路边引出天玑真人的那两个书生怕也是柯简之的手笔,提前摸清了我的行程,知道我的马车会停在何处,故意引起我的疑心。”
“也就是说,之后种种我们都在按着柯简之为我们设的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