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明嘿嘿笑两声,“我看你就是嘴痒,许宴知要是在,你才能同他拌嘴。”
沈玉寒也笑,“你平日同宴知哥哥吵来吵去,如今他人不在京城,最念他的人还是你。”
谢辞嗤笑,“谁说的,我是担心他把小侯爷带坏了。”
沈玉寒道:“对了,我兄长来信了,说一路平安无虞,还说宴知哥哥又回喝醉了非要去林子逛。”
谢辞“啧”一声,“许宴知就这德行,不知道还以为他没醉呢。”
李忠明问:“你们可有收到许宴知的来信了?”
此话一出三人皆静了。
片刻后谢辞冷哼一声,“就这知道这厮不靠谱,让他写信难比登天!”
李忠明刚想接话就听到楼下有人大声说话,他们三人零零散散听到几句。
“许宴知?那个仗着自己胞姐与圣上幼时有情谊就入朝当了官的富家子弟?”
“啧,又是个靠家室当官的。”
“我听说此人行事荒唐散漫,从不好好当差。”
“许太秦的圣名怕是要被他这荒唐子给毁了。”
突然“咚”的一声,正在说话之人面前的桌上多了个腰牌,那人被吓得猛然起身后退,匆忙中被椅子绊了一下摔在地上。
“谁!”另外那人虽没摔倒却也着实被吓了一跳。
“腰牌上有,你不认字吗?”楼上传来冷冷一声。
那二人同时往楼上看去,只见两男一女正立于扶手边,皆是冷脸。
站着的那人瞥了一眼那腰牌,当即愣在原地,颤颤巍巍跪下:“大人恕罪,草民不知何处得罪了大人。”
一旁摔倒刚起身的人也立马跪下,“大人恕罪。”
谢辞冷哼一声,“那你们可知罪在何处?”
“这……这……”
李忠明大呵一声,“这什么这!肆意污蔑朝廷官员,你们有几个脑袋用来砍?”
李忠明这一声让整间酒楼都静下来了,沈玉寒也道:“你们口中那个靠家室入朝为官的富家子弟许宴知曾到广陵彻查私铸铜钱一案、曾远赴延州赈灾百姓、还改了和亲旧制不再以牺牲女子换取所谓和平,眼下还亲自奔赴溱州剿匪,你们可知,花沅灯节那夜若不是他,你们岂能——”她指甲陷入手心,因气愤逼得眼眸泛红,话音都在发抖。
谢辞低声拦下她,“玉寒,花沅灯节的事不可让百姓知道。”
酒楼静悄悄的,也不知是谁满不在乎的说了一句,“像这样的官家子弟,认真做事的能有几人?暗地里领了别人的功劳也未尝可知。”
“你不知道不代表没有,自己眼界太低心胸狭窄,你又能知道什么?”李忠明蹙眉道。
谢辞冷道:“许宴知是世家子没错,可你们可曾听到过他在京城中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他可曾像纨绔公子一般扰百姓安宁?既然从未见过又怎么能轻易对他妄下定论?”
沈玉寒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怒火,“许太秦的圣名绝不会因许宴知而毁,我相信诸位皆是有心有眼之人,你们扪心自问,许家每年都食粥行善,建了多少善堂救了多少贫苦孩子?这样的家风养出来的孩子岂会是纨绔之辈?许宴知虽年少为官但一向堂堂正正,所做所思皆为百姓,诸位怎能因一时不了解就妄加诽谤一个朝廷官员?”
底下渐渐有了动静,“就是就是,我之前还见过这许宴知呢,人家虽是官但完全没有摆架子。”
“这么说我也想起来了,我之前看见他在路边吃馄饨时往人家掌柜的小女儿手里塞银子。”
“我好像也遇到过,也不知道是不是许宴知,只知道是个年纪轻轻的儿郎还穿着官袍就去帮一老者抬重物,最后污了官袍也只是笑一笑作罢。”
……
议论的人越来越多,有人提议道:“道歉,你们二人得给许大人道歉。”
那二人面色煞白,冷寒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