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宴知忍不住笑,“外公同谢家很熟吗?”
姜茂成说:“苏州虽说是富庶之地,但有名头的富商也就那么几个,谢家虽起势晚但能在苏州乃至江南混出名头来也是不易,他家那小子说起来也算是被我们看着长大的,小时候满街跑,谁能料到长大了还到京城当官去了。”
“上回我去京城这小子偷偷来探望我,还不让我告诉你他同我这层关系。”
许宴知一下就明白了,笑出声来,“他这是怕我会追问他幼时的糗事吧。”
“不问白不问,外公你快同我说说,过几日他也就来了,我正好去笑话笑话他。”
姜茂成也笑,说:“他小时候逃学,躲到那桥底下,他爹带人追来,他二话不说就跳了河,这小子水性不错,游到我的小舟旁,我让他上来,他倒也不认生,上来就喝我的茶,我瞧着他总会想到你。”
“后来他跟我回府,在我府上歇了一晚,把他爹气得不行,把他抓回去打了一顿。”
姜茂成又说:“这小子惹了事回回都躲到我府上,然后都会被他爹打回去。”
许宴知想了想,“那既然外公你同他这么熟,我幼时来的时候怎么没见过他?”
“你来的时候他正被他爹关在府里念书呢,说起来也是不巧,你一来他就被关起来念书,你一走他就能混出来玩。”
许宴知同姜茂成一路说说笑笑在府中闲逛,最后累了便在亭中歇息,姜茂成捋捋胡须,笑眯眯的,“说吧,到底想问什么?”
许宴知笑着,“外公怎知我有想问的?”
“我还不了解你这个小崽子?说吧。”
许宴知见状直接道:“外公同刺史潘大人可熟?”
“潘伟琤?官商自会有来往,只是我不爱同官场的人有太多联系,只记得这人官当的不错,不然你外公我在江南可不安稳。”
诚然,姜茂成在商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怎会不知要同官员交好的重要性,如今也是因为上了年纪看破了许多尘事,便没了年轻时的拼劲,所以不爱同官场打交道,倘若潘伟琤计较,姜茂成在江南不会如此安稳。
这也恰恰说明潘伟琤不是个喜官商勾结之人。
至少在他的治下,官商两道或有交集但绝不会勾结。
“怎么?潘伟琤可是有何不妥?”
许宴知没多言,笑转了话锋,“外公,我都许久没来了,苏州的好多东西都忘了,不然我们去逛逛吧?”
姜茂成一听立马起身,“走,外公带你喝酒去。”
“喝酒?”
姜茂成一脸兴奋,“嘘,别让姜简听到,他不让我喝。”
“好端端的姜简为何会不让你喝?”许宴知眯着眼,“外公怕不是又不听话了?近日身子骨如何?”
“还……还行,就老样子。”姜茂成讪讪摸了摸鼻尖。
许宴知笑眯眯的,“是吗?我去问问姜简。”
“成成成,不喝了。”
“真不喝了?”
“真不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