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晏知笑问王克:“敢问王大人又怎么能确定这笔遣散款是张韩胜贪污的呢?”
“杨大人方才都说遣散款由张韩胜负责,如今遣散款没了,百姓也没遣走,这不就是张韩胜贪污么。”王克回道。
李忠明也看不惯王克胡乱攀扯,说:“王大人,人都死了,这不是就任由你怎么说了么。”
谢辞帮腔:“看来王大人还有推理判案的本事呢。”
王克冷哼一声,“谢少卿不必如此嘲讽本官,本官不过是就事论事。”
杨禄咬死了遣散款一事他不知情,罪责在一个死人身上又不能验证,这倒让杨禄摘的干干净净。
“杨大人,这张韩胜身为侍郎欺上瞒下,那你这官当的憋屈啊。”许晏知蹙着眉,一副为杨禄打抱不平的模样。
靳玄礼自然知道她这话的意思,说:“杨禄,你身为工部尚书对自己的手下人都监管不利,罚俸半年,写一封自鉴书交给朕。”
“臣,遵命。”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下朝后他们一行人又聚在一起走。
“这个王克还真是会拖人下水。”李忠明忿忿不平的说。
沈玉林说:“他就是在帮杨禄脱罪呢。”
谢辞“啧”一声,“这人才是没牵绳呢,张嘴就攀咬。”
黎仲舒问许晏知,“薛大人的事你打算怎么做?”
她摇摇头,“暂时也没主意,等我先见见杨帆吧。”
“你约了他见面?”
“嗯,见见面看看是个什么样的人,万一真能当个光禄寺卿呢。”
“若真能当上光禄寺卿,恐怕杨禄是最头疼的,你也别排除了他帮亲不帮理的可能性。”
“自然,我会慎重考虑的。”
谢辞见他俩神色凝重,问道:“你俩说什么呢?”
许宴知回道:“说杨帆呢。”
沈玉林:“你要见他?”
“嗯。”
李忠明:“也不知道可不可信。”
“这得见了面才知道。”
一行人边说边走,在宫门口分别。
福聚楼——京城第一酒楼。
许宴知跟着引路的小厮一路到雅间。
“在下杨帆,见过许大人。”
面前的青年面色苍白,确实是久病之人的模样。他的衣袍料子普通,甚至被洗的发白,他将头发束起只用木冠固定,身上散发的是药味夹杂着寻常熏香的味道,他将脊背挺的笔直。
他虽有病相但眉目清明,模样清润俊朗,嘴角噙着淡笑。
“不必多礼,坐吧。”
许宴知没穿官袍,是特意换下后才来的。她唤来店家小二将桌上的酒换成茶,“饮茶吧,不必饮酒了。”
许宴知留意到他闻此言后有放松之色,朝他笑了笑,“你不必有所拘束,今日约见只是我个人所为,不关乎朝堂纷争。”
他也笑笑,“许大人,我倒希望能与朝廷有关。”
“你若对朝廷有何看法,大胆说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