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伟中?在在在,他在。”周祺兴一脸探究,“许大人,韩大人这是出什么事了?”
许宴知似笑非笑望他,“周大人,你与韩大人关系很亲近吗?”
周祺兴愣了愣,扬声道:“本官与韩大人只是同袍,私下并无深交。”
“哦~”许宴知拍拍周祺兴的肩,“既如此周大人就不必操心这么多了,告诉下官一个方向,下官自去寻就好。”
周祺兴随口叫了个小吏给许宴知带路,“那许大人忙着,本官就不奉陪了。”
许宴知颔首:“周大人自便。”
许宴知见到韩伟中时他正端坐在案前,似乎并不惊讶许宴知的到来,他平淡抬眼看着许宴知,“许大人,本官等你多时了。”
许宴知径自坐下,“韩大人既知道下官会来,那咱们就不兜圈子了。”
“韩大人,想好了么?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
韩伟中垂下头,提笔写着什么,“许大人,身为人臣,自当只忠于一君。”
“呵,”许宴知冷笑,撑着下巴翘着二郎腿反问:“太后算哪门子的君?如今朝堂君只一人,那便是圣上。韩大人,你当真认清了吗?”
“许大人,你既忠于圣上,那你应该能理解我。”
她摇头,“我并非只是忠于圣上,我只是忠于为百姓道。”
“为百姓道?这是何意?”
“天下无论谁人为君,终究只为一个目的,国家强盛百姓安康。为百姓安康幸福,这便是为百姓道。韩大人,我等既为朝廷官员那理应为百姓忧,你扪心自问,你忠于的太后可曾体恤过百姓?”
韩伟中沉默良久,笔尖停顿许久。
她站起身来,“你可知太后因何而死?”
韩伟中闻言一下激动起来,“是你们!是你们逼死了太后娘娘!”
许宴知摇头冷笑,“是我们逼死了太后还是太后狼子野心自讨苦吃?”
“你……你什么意思?”
“怎么?太后不曾告诉你么?”她步步紧逼,凝眉厉言,“灯节那夜观工部大灯,太后领兵直逼了望台,你可知与此同时的宫外,太后勾结的蒙丹刺客企图对百姓大开杀戒,让圣上陷入两难境地!”
“韩伟中,你好好想想,如此用百姓做筹码的人当真会是明君吗?”
“太后为何不告诉你?就是怕你不会同意此等计谋,这也是我今日会来的原因,你韩伟中,并非愚忠之人!”
韩伟中的笔“吧嗒”一声掉在桌案上,他一下起身,“太后竟如此?太后竟如此!”
他的背一下弓了不少,嗓音哽咽“太后娘娘!你糊涂啊!”
许宴知软下声:“韩大人,好好想想吧,到底何为君?”
她转身要走,到门边时停下脚步,“韩大人,若是改变了主意,今夜可来我都察院中喝一杯茶。”
“只此今日,过了今夜,明日大理寺便会来人羁押,韩大人,路,得好好选。”
“许大人,我只一个问题。”
“韩大人直言。”
“太后到底因何而死?”
她没回身:“天下君者,岂会弑母?”
“一切不过是她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