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她道:“我想念娘亲煮的荷包蛋了。”
沈儋不舍地松开她,摸了摸她的头:“我去给你做,乖乖在这里等我?”
沈宁音点头。
沈儋起身,离开前往床榻上瞥了一眼,眼神猝然变得阴沉。
等他走后,沈宁音松了一口气。
她轻轻推了推被窝里的人,谢景珩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你快走——”
谢景珩回想起他们方才相拥的场面,还有昨晚亲眼撞见的那一幕。
好不容易压下的怒意再次翻滚涌起,失控地在他胸腔里横冲直撞。
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拳头紧攥,低沉声音落在她耳畔,威胁道:“以后不许再和他那般亲近!”
……
之后几日,沈儋照常来看她。
经历了那样的事,沈宁音说什么都不敢再让谢景珩进屋。
房门的帘子被人撩开,一道高大颀长的身影走了进来。
男子玉冠束发,身上一袭月白色长袍,衬得他眉眼清隽,温润的面容看上去矜贵极了。
沈儋缓步来到她面前:“看着精神好了不少,我带你出去逛逛。”
沈宁音点了点头。
来月事那几天,她一直在房间里躺着休息,也没怎么出去活动,确实闷得慌。
马车驶离沈府,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在湖岸边停了下来。
今日适逢游湖会,京城中最盛大的节日之一。
湖岸边停靠着几艘装饰富丽堂皇的画舫,沈儋领着她穿过人群,登上其中一艘画舫。
一个身穿天蓝色长袍的男子走在身后,慵懒地摇晃着手中的折扇。
目光在人群中扫来扫去,直到注意到前方的沈宁音,露出惊艳的神色,忙戳了戳旁边的人。
“那不是沈儋吗?他身边的那位姑娘是谁?京城里何时来了个这么标致的美人?”
“你连她都不认识?那位是沈相国的二千金,听说前阵子才和秦太秦的公子退了婚,传的人尽皆知,难得这么一副好容貌,只可惜……”
“可惜什么?”
“听说以往给她说亲的人家,不是家中出了事,就是卧病不起,甚至还有死了人的!总之怪邪门的,我劝你最好不要对她有什么念头!”
崔远寒停下脚步,唇角扯出冷笑:“无稽之谈。”
“远寒,你与沈府的三小姐已经定下婚约,怎么?难不成还对你这位曾经的未婚妻念念不忘?”
“要我说,皮囊再好看有什么用,这沈家二小姐在府里不受宠,娶了她对仕途也没什么用。”
崔远寒没搭理他,径直上了船。
画舫甲板上。
沈儋寻了处安静的位置坐下。
沈宁音一边享用着美味的糕点,一边听着悠扬的乐曲,别提多惬意了。
看到她唇角上粘的碎渣,沈儋拿帕子给她擦了擦,眼底褪去了一贯的清冷,满是温柔宠溺。
而这一幕,被不远处的两人同时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