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她将东西放在柜子里保存起来,并未动里面的首饰。
她看了眼桌案上的结婚请帖,想来他们不缺金银珠宝,便打算亲手缝制一幅百喜图,作为他们二人的新婚贺礼。
几日后。
天空下起了朦胧细雨,远处层峦叠嶂的高山笼罩在一片飘渺薄雾中。
街上行人撑着伞步履匆匆。
大娘为了赶制百喜图,特意跑到东街的裁缝铺里去挑了几支上好的丝线回来。
她早上出门急,忘了带伞,此刻肩膀被淋湿了大半,只好用手遮住头往家里跑去。
雨天路滑,经过拐角处时视野受阻,一不小心撞上了人。
大娘不慎向后仰去,跌入了旁边的水坑中,衣裳瞬间浸湿了大半。
可下一秒,头顶的雨逐渐停了下来。
面前伸过一双修长如玉的手,将大娘从地上扶了起来,声音犹如融化的春雪般清润:“抱歉。”
大娘抬眸望去。
视线所及之处,那人面容清冷,宛如雪山之巅的孤峰。
令人不禁生出遥不可及的念头。
身上一袭价值不菲的松竹墨白袍,腰间坠一块素白玉佩,衬得他恍若雨中谪仙。
他肩上的衣裳被淋湿了一小块,衣角也被旁边的水坑溅上了泥,在上面逐渐晕染开来。
秦砚舟神色淡然:“顺安,把伞给我。”
顺安连忙拿出一把伞。
秦砚舟将伞递到了大娘手里:“这伞您拿去,路上滑,当心些。”
大娘怔愣片刻,很快回过神来,嘴里感激道:“多、多谢公子!”
大娘没有想到眼前这位气质清冷,举手投足间尽显非凡的男子,丝毫没有那些高高在上的达官贵人的冷漠和傲慢。
弄脏了对方的衣裳,大娘心里过意不去,犹豫片刻道:“我家就在前面不远处,公子要是不嫌弃,请随我过去,我去拿套干净的衣裳给公子换上。”
顺安压低了声:“公子,咱们此次是奉命来柳城办事,李大人还在府里等公子。”
秦砚舟眸光掠过大娘局促不安的神色,嗓音淡道:“不急,顺安,你去府上告诉李大人一声,说我晚些再过去。”
顺安应道:“是。”
随后,秦砚舟语气温和地朝大娘道:“那就有劳了。”
大娘领着他拐过一处街角,踏入院落里。
她来到房间,从衣柜里找出一件干净的新衣裳,递到秦砚舟面前:“公子快进去换上吧。”
秦砚舟接过衣裳,越过屏风踏了进去。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道急促又轻盈的脚步声。
大娘抬头望去,诧异道:“沈姑娘,你怎么来了?”
沈宁音将伞收好,擦了擦脸上沾上的雨珠。
“大娘,这是我夫君从铺子里带回来的布料,现在天气冷了,你拿去做几套冬日穿的衣裳正好合适。”